> 章启愣了片刻。 “我腿软……”她娇滴滴道。 章启伸出手搭上去,轻轻往上一带,将人拉起来,双手一触即分。 她的手冰凉一片。 虞秋烟趔趄了一下,刚站稳,倏地凑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章启的眼尾,抬手指着—— “你这里好红!” 章启偏过头躲开她的指尖,掀开卷帘快步走进了里屋。 她跟上去,像是发觉了好玩的事情,抓着他的衣袖,不满嗔道:“你干嘛呀?走那么快。” 这人喝醉了看着倒是与常人无异,乖乖巧巧的,却不讲道理得很。 见他停下来,又十分熟稔地去抓他的手,还将自己冰凉的手钻进他掌心取暖。 “你,做什么?”章启吸了一口气。 “你走太快了!”她无辜的指责,继续蹭着,“我手冷。” 说着她愈发得寸进尺,两只手都凑过来抓着他——这是拿他当暖炉了。 仿若两块冷玉贴上来,章启却愈发觉得手心发热,虚虚握着,没有挣脱。 “你都不给我暖手了,你变了!”她又不满了,楚楚可怜地指责道。 章启面沉如水,定睛望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虞秋烟却毫不退却,她往前跨了一大步,伸手抓着他两侧手臂的衣摆,整个人踮起脚凑上去。 几乎在那纤细轻软的身段贴上来的一刹那,章启便噤了声。 白露披霜,秋水盈瞳,那张他会不动声色避开视线的面容毫不讲理地贴上来,映入他眸中。 靡颜腻理,遗视绵些。 随后,那两片嫣红的唇瓣瘪了瘪,蒲团一般的长睫扇了一下。 虞秋烟踮着脚撑着他的手肘继续向上攀,甚至连自己衣领上的盘扣脱开一颗都浑然未觉—— 她整个人前倾得仿佛要压倒在章启身上,踮起的脚尖还有些站不稳,发丝尾在粉色的衣衫后轻轻晃动。 那双纤弱的手最终堪堪停在章启双肩之上。 章启不觉伸手托起她晃动的腰,醒过神来又欲将人推开。 虞秋烟却抓着他的肩头,愈发挣着往他怀里凑。 软玉入怀,温香浮动。 章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双目猩红未褪,残余的药效在顷刻间卷土重来,手上不由使了几分力道。 说出的嗓音极为沙哑。 “虞秋烟,你把我认成谁了?” 四目相接,虞秋烟却歪着脑袋懵懂道:“认出你了啊——” 灯烛明灭,女子的披帛褶裙与墨色的官袍曳撒贴在一块。一时只有丝绸布料摩挲的声音。 女子缩靠在身前人的阴影之下。 半片烛火在男人的脖颈上投下一条暗影,脖颈线条随着话音缓缓滚动。 虞秋烟视线定睛其上,像是一只被吸引了视线的小猫,最终抬了手轻轻按上去,如愿感受到指尖轻微的颤动。 这动作由她做出来熟稔无比,仿佛轻车熟路。 ——和上次一样。 章启蓦然想起上次在梁府的暖阁之中的情形,相似的经历。 她每次喝了酒都会如此么。 不由章启分神想明白。 喉间划过一阵仿佛被羽毛来回抚过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