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麻烦陛下,易大人的好意奴婢心领了。”碧宛慌忙摆手,听他的话好似和陛下很熟识,但再亲近也不必连这等小事都告知陛下吧。 贺珣没说话,只拧眉想着她如今的处境竟比上一世还不如,要怎么不动声色帮到她呢? “所以……易大人,能帮忙指条路吗?” 贺珣回过神,忙点了点头,为碧宛指了一条最近离开的路。 碧宛回身,仔细挑了一枝开得最饱满的梅花枝折下递了过去,“这是谢礼,改日有机会奴婢再郑重拜谢大人。” 说着便蹦蹦跳跳离去了。 待跑到了无人的石子路上碧宛方歇下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并无易大人身影,便随意折了几支红梅,打算回宫交差。 薛碧柔有心为难她,她自然找不到耳坠,今日一劫是注定难逃了。 碧宛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外走,沿途却惹来好多宫人异样的眼光,仿佛都在盯着她手里的梅花。 碧宛不解,只加快了回宫的脚步,刚走出红雨梅廊的月洞门,来到沿墙的青石板路上,便迎面撞见两个人。 打头的正是贵妃,前呼后拥好大的气派,那一身海棠满绣的玫粉宫装拢出她一副好身段,丰唇含珠,风姿曼妙,正款款行近,而错她半个肩随行而后的正是薛碧柔。 贵妃和她的嫡姐同行,还状似亲密的样子,让碧宛不由一愣。 没听说过她的嫡姐和贵妃交好啊? 碧宛原地跪下,手持梅枝对着来人俯下身,“参见贵妃娘娘、薛贵人。” 此时青石板路上是没有积雪的,因为要供贵人行走,早被洒扫干净,但路面上仍是潮湿阴冷,碧宛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梅花枝怎么在你手中?你折了红雨梅廊的梅花?” 怒气十足的声音,是贵妃在问话。 听闻宫中贵妃最是脾气火爆,一点就着,碧宛从她的语气中明显听出不对劲,忙如实道:“回贵妃娘娘,奴婢是奉薛贵人之命折梅插瓶的。” 贵妃拧眉看向身后侧的薛碧柔,却见她面容一怔,故作强笑之态:“妹妹,你怎能这般说呢?宫中谁人不知贵妃娘娘最爱梅花,这梅园中的梅花都是陛下为娘娘所植,不说梅花,这份情意你却轻易攀折了,我不过是让你来梅园寻耳坠,你若心中不愿直言便是,为何要如此诬蔑我?” 这一番话让碧宛措手不及,这梅园背后的故事可从未有人与她讲过。 不过一向机敏的碧宛立刻反应过来薛碧柔此举的用意。 什么找耳坠是假,借着找耳坠来处罚自己更不是她的本意,薛碧柔这是想借贵妃的手除掉自己! 贵妃向来倾慕皇帝,听闻薛碧柔之言一双眼中仿佛都能冒出火气来,当即怒道:“你这贱蹄子,落选了还不死心,竟不知在想什么旁门左道企图勾引圣上!” “贵妃娘娘明鉴,奴婢若未领命,定然不敢轻易折梅。” “照你的意思,是你的主子构陷你了?” 碧宛结舌,这宫里哪有主子构陷宫人的,只有宫人听岔了命令,行错了差事。 贵妃阴冷一笑,继续高亢说着:“方才薛贵人还与我说,她有个妹妹落选了,她好心照应,她的妹妹却不领情,成日心怀怨怼,懒办差事,我本是不信的,如此看来所言果真不虚!” 贵妃冷眼看着碧宛,此时一旁的薛碧柔却忽然福身作礼,“妹妹做下错事,都是嫔妾这个姐姐教导不当,还请贵妃娘娘见谅,从轻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