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的馅儿,便道:“糯米糕吧。” 甫一入口,香糯满腔,然她还是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倒是不腻,却是太甜了。 想来王府的菜式皆是依着段栖椋的口味烹制,她实在难以想象,那样一张冷峻漠然的面皮下居然深藏着一颗爱好甜食的心! 午膳用罢,阮葶嫣只吃了一分饱,又饮了两杯茶,这才填上了五分肚。有仙尼曾言:茶,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注]。她也实属无奈之举,口中尽是甜黏之感,只得用茶水冲冲才能舒畅些。 蟾露收拾碗具,她再次回到案前默经。 待见小丫鬟清洁得当,又休息了接近半个时辰,她方道:“蟾露,烦你替我出门买些东西回来。” 蟾露本不觉有异,新搬了住所,难免得添置些新物件,可听得对方要的是元宝蜡烛,不禁愕然。 “王妃,您要那东西做什么?” 阮葶嫣轻叹,“且做祭奠之用。”她从包袱中取出些碎银,“蟾露,如今我身上只剩这些了。多出来的,算你的报酬;若将将够,那只能暂且委屈你。日后我得了月钱,再补给你。” 蟾露既疑惑,又心疼,王妃好歹也是阮大人的亲侄女,嫁妆姑且不算在内,单就她一个宫女在宫中的月例也比这区区几两还要多。可瞧那女子的情状,也不似吝啬之人,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她实在想不通。 她大胆地推掉对方的手,殷切地道:“王妃,您这是说得什么话!奴婢只是个下人,您赏我是我的福分,不赏我是我的本分,我哪儿敢争较这许多!再说,如今您是这瑱王府的主子,您的花费用度理应算在王府的账上,何必自掏腰包?” 阮葶嫣摇了摇头,“此事,尽量不要让王爷知道才好。” 是“尽量”,而不是“绝对”,内心深处,她甚至还希望段栖椋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蟾露领命,偷偷溜出王府。她这几年未曾踏出过宫门半步,偶一上街,瞧着什么都新鲜。不过她清楚自己有任务在身,不可贪玩,便急着向人打听了几处寿材铺,货比三家,选了个相对最合适的。 可回来的时候,迷了点路,耽搁了些功夫,所幸这一出一进,没有引起府中家丁的怀疑。 “王妃,您吩咐我买的东西我都买齐了,人家老板心善,还赠了咱们一个……王妃,您怎么了?” 蟾露赶紧放下篮子,快步来到阮葶嫣身边。 只见她脸上的胭脂被斗大的汗珠浸刷殆尽,秀眉耸起,眸中腾起一圈水雾,下唇被咬得毫无血色。 她一手捂着下腹,另一手还执着毛笔,虚弱又勉强地笑了笑,“我没什么大事。” “还说没事!您痛得身子都抖了!” 蟾露不由分说,夺过了她的笔,扶着她的腰、支起她的手臂,硬是把她架到了床上。 忽的,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啪”的猛扇自己嘴巴。 阮葶嫣大惊,攒出力气按住她的手,“蟾露,你做什么!” “都怪奴婢乌鸦嘴!”蟾露急得满脸通红,“奴婢去厅堂的时候见到了王爷,我怕说您不饿、不过去用膳,王爷会恼怒了您,便扯了个谎,说您肚子疼、下不了床。王爷果真没有细究,也没怎么搭理我。谁知奴婢竟一语成谶,我悔死自己了!” 想来,那份午膳是“王爷所命”的言辞,也是她这个和事老凭空杜撰的。 阮葶嫣感激又愧疚地颔了颔首,“蟾露,难为你了。” “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