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王郎中已到。” “让他进来。” “是。” 今日春宴回来,韩熠就闷头钻入沧东阁,回来时那张俊秀的白脸都没什么表情,闷闷不乐得让人都不敢靠近。 直至他吩咐流剑去寻那名郎中,到现在整个人还是那深不可测的莫名状态。 那郎中在江湖上行医数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当他跨入这间书房,就已感知到书案后的男人身上那诡异的气场。 “鄙人见过世子爷,世子爷福安。”那郎中一进来,合抱双手高高抬起,给书案后的人行了一大礼。 他的腰板弯得很低,上半身几近与地面平行,根本看不到他的面貌。 那郎中进来之前,韩熠就一直靠在桌案后的太师椅上,他神情寡淡,不带任何情感。 即使听见了郎中的声音,他也只是稍稍地挑动了一下浓眉,但凉唇紧抿,依旧不发一语。 那郎中在桌案前已微微发抖,他并非因过度紧张和害怕而发的抖,而是因为他保持这个姿势实在是艰难,他肩上还挎着沉重的药箱,就更是一言难尽。 “抬头说话。”约莫再过了一会儿,韩熠才不紧不慢地解了他的拘束。 “谢……谢世子爷……”王郎中暗暗地舒了口气,努力地直起自己那副老化僵硬的腰板。 谢天谢地,他还以为要长眠在此了。 “你给本世子解释解释,世子夫人的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熠双肩横跨在太师椅上,阴凉的眼眸微微一眯,傲然睥睨,甚是恐怖。 王郎中暗地里咽了一口嘴里残存的唾沫,这一咽下去,他立马觉得口中极干,因为少了滋润的水分和过于紧张,他此刻的心气甚是浮躁。 “额……这……这个……”他压根就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心急之下,连一个像样的谎话都编不出来。 “世子爷问话你最好老实回答,否则小心你的狗命!” “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啊——” 这郎中真是个孬种,流剑不过威胁了一下,他就吓得双膝着地,两手抱拳,惊慌失措地求饶道。 “你犯了何事要世子爷饶你,快说!”流剑再一声叱喝,那郎中便停止了求饶声,一时没了动静。 不过多久,王郎中缓缓抬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鄙人不知……不知世子爷何意?” “呵,你不知?”韩熠冷哼一笑,但那笑容不过是嘴角一扯,和真正的笑还不是同一回事。 他的忍耐即将到达极限,倘若再要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或许会考虑动手。 “本世子最后再问你一遍,究竟世子夫人的身子是怎么回事?” “唉这……这……这世子夫人身体孱弱,鄙人上次就和世子爷您说过了,夫人她的身子……” “你到底给世子夫人开的是什么药?你还不说实话是吗?” “鄙人……鄙人给世子夫人开的药方还和最初开的一样,最多也就是加了两三味调理效果最好的药材进去,就……就没了呀……” 王郎中后背的衣服已经湿了一片,他垂着自己那颗大头,一点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你说你给世子夫人开的药方没怎么变过是吗?” “是……是……最多就是多加了几味药……” “我问过太医了,如果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