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攻势如疾风暴雨一般不停,招招凌厉。自己凭借变换莫测的棋风而被称为棋鬼,但如今眼前对手的变化却较他还要多。 棋馆在众人不知不觉中变得分外安静,开始时还有人小声议论,到得最后几乎是落针可闻。 与此同时,棋馆外闻讯而来、前来看热闹的的人也越来越多,但全都被老祝拦下了。杜雪衣听到他在外头一面笑着,一面朝众人表示棋馆的座位已满,若还想看棋鬼以一挑十二的,需另付高价。 有这头脑在,魏叔尼是如何沦为京城“前”首富的,杜雪衣一时也想不通。 场内,棋艺高的低的,懂行的不懂行的,就算不看二人的棋盘,也大致猜到了什么,纷纷围了上去。两个区域之间中看不中用的栏杆上,承载了超乎寻常的重量,被压弯了不小的弧度。 杜雪衣渐渐地也坐不住了,已经是众矢之的她,再往暗道里跑肯定是不合适的,于是她也跟着往人群里凑去。 与其他挤了许久都没能到达前排的人相反,她不一会儿便凑到了最前头。 她眼前一亮,正好,方才隐隐替众人出头的文士也在。 他刚同众人寒暄了几句便没入人群中,杜雪衣只知道他叫宇文栩,还以为他赶着进场,没成想他竟是来看李征鸿下棋了。 “宇文兄弟,这什么情况啊,你给我讲讲呗?”杜雪衣拍拍宇文栩的肩,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十分虚心地求教。 沉浸在棋局之中的宇文栩被杜雪衣一拍,吓得一哆嗦,他身前被压弯的栏杆咿呀一声,登时裂了一道缝隙。 “......是林姑娘啊。”宇文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好不容易挤到可以观棋的位置,眼下又到了关键时刻,自是不肯离开。但在此说,又怕众目睽睽下,再次成了众矢之的。 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于杜雪衣耳边说道:“章先生的棋风以变换多端难以捉摸闻名,但现在看来,余公子的变化明显较他有过之王而无不及。” “余公子的攻势一开始看似毫无章法,横冲直撞,实则却藏着许多意想不到的后招,处处皆可变化,单拎出来一小部分都能自成一局,变化无穷。若说章先生有三十六种变化,那余公子绝对有不下七十二种。” 杜雪衣看是看不懂,但听还是听懂了,正感叹自己的夫君就是厉害,无意却瞥到阁楼雅间的窗户里,魏叔尼紧锁眉头专注于二人的对局。他面色一如既往的凄苦,但是眼眶却闪闪发亮,一手还紧紧抓着窗台,神情说不出的古怪。 场上,章槐的手心、额上已渗出汗来,他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久。而他对面的李征鸿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依旧同开始一般,黑子一落,他便优雅抬手,将手中白子漫不经心地落在棋盘之上。 落子之声虽轻,但在章槐和在坐棋艺高手心中,却声声振聋发聩,像是进军时的战鼓之声,又如同是挑衅之声,又宛若是自己认知的崩塌之声。 不一会儿,赛场中的棋手、棋童也纷纷走出一看究竟,方才将李征鸿等人挡住的棋童,面对吴中友的强大气场时也未露出半点怯意,其时却咬着手指一脸震惊恐惧之色。他面色惨白地看看二人面前的棋盘,又看看李征鸿,腿脚有些颤抖。 到得最后,春日棋赛的几个长老也全都不顾身份地出来观赛,其中就包括秦长老、伏长老和身着长老袍的曹羲。 眼看这一步已思考了接近半柱香的功夫,章槐终于不情愿地抬起被自己掐满手指印的右手,在棋盘一角放下两颗子。 他的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