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一样的残阳。只是,越然的眼中并没有金色的光,“店家,若遭背弃后的失而复得,又该如何作解?” 越然不用多言,老汉便知这是他与楼上女子的怨结。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傲气的儿郎,老汉劝解道:“万事皆因果,与其困苦论因,不如放下修果。前因已成,再去执着没有半分意义。只要你还舍弃不掉这个果,就要学着承受。” “人生呐,到头不过一场修行。便是那无数的因因果果,才汇成了咱们有苦有乐的一生。” “不是吗?” 残阳落尽,翠林下燕子归家。 越然无言将老汉的话反复琢磨,又细细咽下。 “太阳落喽——生火做饭。”老汉高呼着掏出那把淘洗干净地胡葱,朝脚边的土地甩了两下,一转身瞧见柜台前驻足的人,他开口唤了声:“娘子。” 越然回眸望去,陈香扇面朝柜台湿漉的头发被红绸高高地系起,清冷的侧脸若隐若现。 陈香扇并没有被他们干扰,她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柜台后悬挂的画像,沉声问起:“敢问店家,这幅画像是谁人所画?” 老汉拎着胡葱走进客栈,他眯眼看去画中的老太婆微微笑起,“那位客人从始至终都未曾透露过姓名,她只说羡慕我们能如此扶持一生,便赠了我们一张画像。” “一晃六七年了,如今这幅画成了老太婆留给老朽为数不多的念想。若是能再见到她,定要好生感谢。” 陈香扇怔怔走进柜台,眼前画中的每一笔都是那般似曾相识。王侯千金相邀她都敢拒,感人肺腑之遇她却挥笔,这便是陈韶。 站在院子里的越然察觉到什么,一言不发地回了头。 “店家,我帮您将这幅画描补描补可好?” 陈香扇抬手摸过画纸泛黄的边缘,那老妪的脸沾着风干的水渍。 老汉回想起盛夏时的大雨,鬼使神差地冲破屋檐倾泻下来。他拼命将画救下后,遍寻了许多画师,却再难恢复。 今日听闻陈香扇一言,老汉像是看到了希望,“娘子愿将画像描补,老朽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店家不必挂怀。还请您将画中人的长相描述一二。”陈香扇不希望陈韶留存在世间的心意被渐渐冲散。她转身走去,听老汉讲起了画中的人。 - 音容易叙,钟情难尽。 老汉意犹未尽地起身向厨房走去,陈香扇则瞌眸坐在桌前将老妪的面容思量。 陇山的夜,静的吓人。 陈香扇睁开双眼不自觉地向院中望去,她望见璀璨星河下,那个背影仍旧倔强地立在原地。 他在想什么?何故一言不发,是否是为了…… 陈香扇来时只顾看画,并未听见老汉与越然的对话。若她听见了那样一番话,或许此刻便不会起疑。 她看得出了神,岂料越然转身时,恰好与之四目相对。如此,事隔经年的一个对望,让二人双双坠入那年的震泽浩瀚。 可不必救渡,风浪自会将他们带去彼岸。 陈香扇移开目光回身正坐,越然迈开踟蹰的脚,走了进来。 此时,胡葱的香气从厨房飘出,老汉掀开门帘端着装有胡葱炒蛋的瓷盘搁上了桌面,“少侠快坐,锅里的手抓羊肉马上就好——” 越然微微颔首,老汉笑着退去。 拉开长凳,越然与陈香扇对面而坐随手从竹筒里抽出两对木箸,一对朝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