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呢?再说,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多危险,为何不喊上我?” 沈志远干咳了一声,示意他还有外人在,而且还有公务在身:“那个,先找人吧,我听着床上似有动静。” 陈中泽这才想起正事,与沈志远一同往床榻走去。 趁人不备时,她对潘柏微一点头,示意他放心。 潘柏似是有话要与她说,但欲言又止了半晌,还是强忍了下来。 “咱们这么吵闹他也不醒,这人倒是能装,八成是个不法之徒,”陈中泽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掀起幔帐又扯开了被子,并用剑鞘戳了戳仍在床上酣睡的人,嫌弃道,“哟,衣裳也脱了,果然是睡在这里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还不赶紧……”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咦”了一声:“这厮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沈志远凑过去一瞧,亦大惊道:“这不是咱们捕头吗?” “呀,果然是老大!”陈中泽回过神来,慌忙丢了手里的剑,手忙脚乱地将被子盖了回去,帮他将身子给遮了严实,“怎么睡在这儿了,外衣也没穿的……” 听到他的话,人群之外的潘柏脸色一变,目光复杂且锋利地看向了她。 她能感受到他愕然的目光,但心里发虚,不敢再与他对视。 围观的人中有人脱口问道:“奇怪,怎么就他一个人?” 没人不懂他的意思。 这里是勾栏瓦舍,来这里的男人自然是寻欢作乐的,更何况他不仅躺在床上,而且还没有片布遮体。 “这屋子里虽然不见女人,但尽是脂粉香气,”有人推波助澜地嘻笑道,“早就听说衙门的安捕头是个清心寡欲的君子,原来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不过听说云家的那位大小姐对他主动投怀送抱他都不肯要,怎地还到这种地方来睡女人?难道又是个不爱千金爱妓.女的?” 众人一阵哄笑。 “睡女人?你们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有女人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没香气才不正常,路过的死老鼠都不会臭!”陈中泽下意识地要维护衙门脸面,掐着腰一一斥他们道,“你们管得倒多,我家老大本就有伤在身,路过这里时支撑不住了就来借宿一晚不行吗?脱衣服那是为了给伤口上药知道吗,没瞧见他还昏迷不醒吗?更何况你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就脱衣裳吗?龌龊!再说,你,就你,不是说你亲耳听到这里有人斗殴还死了人吗?在哪儿呢?” 那汉子心虚,没了方才起哄的气势,只低声道:“我怎么知道,之前有人说这里分明就有干架的声音传出来,还有人喊着什么杀人了……” 陈中泽听了个明白,顿时来了气:“合着都是你听来的?胆子倒大,敢拿人命案子来消遣小爷我……” 见他抬手就要打来,那汉子一慌,突然拉着自己的姑娘转身夺门而逃,一眨眼就跑得没影儿了。 陈中泽气得七窍生烟,将其他人都往赶:“都给小爷我滚开,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不穿衣裳吗!再敢胡说八道,全都将你们下狱去!” 众人被他吓得一哄而散,等屋子里清静了,陈中泽才静下了心来,狐疑地问她道:“老大怎么也在这儿?你们一起来的?” 她连忙摇头否认:“我不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用了晚膳便过来的,之前可没有听到后院有什么动静。” “我看捕头的脸色似是不太对,”沈志远仔细看了看床上仍在昏睡的安川,皱眉道,“他怎么会睡得这么沉?咱们还是赶紧把他带回去,再请江郎中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