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突然清醒了几分,忽地从她的身上翻倒在地了,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像是要将她推开一般,干涩的口中含糊道:“走,快走……” 她迟疑地从地上爬起,看着他又一次仰面倒地,心痛不已地向后退去。 他突然蜷缩起了身子,将头埋进了膝盖中,像是在极力克制难忍的欲裂头痛,但身体的战栗却更加猛烈了,似是随时会散架一般。 听着他越来越乱的呼吸声,她将他的痛苦与隐忍看在眼中,心痛之下已然站立不稳,只能倚在墙上浑身微微颤抖着,不知不觉中咬紧了牙关捂住了嘴,但泪水还是从眼中夺眶而出。 她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时候,哪怕是命在旦夕时,也没有这般痛苦过。 她还记得方才门外的人所说的话。 “那药厉害得紧,没有人能熬得过去,据说若是在发药后半个时辰还硬挺着的话,人不是死就是残……” 她做不到对他所承受的苦难视而不见。 算起时辰,从药性发作到此时没有半个时辰也差不多了,而去寻药的宋汐久久未回,再加上外面那些不明来历的人与他们刚刚说过的话,她大概已经被他们给拦住了,寻药已无望,而如今无论是他还是她,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从这里逃出去。 突然,他猛地抬头,将攥紧拳头朝自己的头狠狠砸去。 “咚咚”的声响如巨石从悬崖坠落至她的心口,痛得她再也承受不住,不顾一切地向他奔了过去。 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自残,她哽咽着道:“不要这样,让我救你,让我救你好不好?” 她想清楚了,她不会拿他的性命来做赌注,她输不起,只要他能活下去,将身子给他又如何。 更何况,她本就心悦于他啊。 意识模糊的他似是听懂了她的话,他的神情如要吃人般可怖狰狞,可还是奋力要将她的手甩开,从喉口中挤出的几个字更加艰涩难懂:“快走,快走……” 她松开了他的手,却没有离开,反而义无反顾地扑到了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已然哭了出来:“别赶我走,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若是你死了,我又怎么独活……” 他原本不停发抖的身子在她的怀抱中似安静了几分,可她能听到他的紊乱心跳声越来越慢,像是随时会停下一般。 她再也等不及了,一咬牙,手忙脚乱地解开了他的衣带。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含糊不清地问:“你,你叫什么?” 一时怔愣后,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是女子打扮,而且脸上还蒙着面纱,本就不清醒的他并没有认出自己。 她苦涩地想,如此也好,以后能少许多麻烦。 “楚儿,”她对上他的双眼,声音轻颤而温柔,“我叫楚儿。” 强行克制着内心的冲动,他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声音沙哑得可怕,但语调却是轻柔的:“楚儿,楚儿……” 她本以为他要掀起自己的面纱,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他发抖的手却在她的眼角停了下来,只是抹去了她的泪珠,声音颤得更厉害了:“楚儿,你……你可愿嫁……嫁我为妻?” 她惊愕地看着他,那双血丝遍布的眸底深处,被狂野欲望所掩的,似是真诚,亦是深情。 他竟向自己求亲了,然而,他并不知道她就是许长恒。 她心中五味杂陈,也许有半点欢喜,可酸楚占了八分。 但她还是含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