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却待人和气,再加上之前在寺庙偶遇的缘分,便不由得与她亲近,这才知道那天他们兄弟也在三林寺,为的就是要请回家一尊送子观音。 陈中泽追问道:“那您可知那尊佛像是铜的还是金的?” “自然是铜的,那么大的一尊佛像呢,难道他们还能请得起金的不成?”程大娘理所当然地道,“刚请来的时候,王娘子就跟我说过是铜的。” 看来她也只是听王林氏说起而已。 “听说那兄弟俩之前受过伤,得了什么隐疾,这才生不出孩子,那王娘子怀了也会小产,所以他们无论做什么都得先算八字,他们自己说杀猪也是为了他们王家的香火,真真是荒谬得很。为了这件事,那王娘子可没少受他们的拳脚。”一边说着,程大娘的脸上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兴灾乐祸的兴奋来,“如今他们死了,我瞧着王娘子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 但她刚说完,突然想起王林氏已经失踪了,连忙问道:“王娘子还没回来吗?” 陈中泽摇了摇头,问她道:“说起来,您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可有想起来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上次我便同你说过了,真的没有。”程大娘紧锁眉头努力回想,看起来的确尽了全力,但还是摇头道,“她说她要去买菜,还问我要不要帮我捎回来一些,看着心情很好。” 眼见着什么都问不出来,许长恒想了想,问她道:“听说王娘子有个儿子,之前曾来找过她,大娘可见过?” “说是见过吧,倒也真不认得。那孩子这半年多来总是天黑才来,没有在这边过夜过,白天从没出现过,所以我也没看清过他的模样,只见过背影,瘦瘦弱弱的一个孩子,个头也不高,听说有十四五岁了。”程大娘回想道,“不过有一天夜里他被王虎关了院门打骂,是翻了墙头到我家才逃走的,那身手可真叫一个利落,跟个练家子似的。后来啊就没见过那孩子了,可能是和王家闹翻了。我还问过王娘子,她说那孩子回他自个儿回老家去了,看样子可伤心了。这也难怪,那孩子可是找了她好几年呢。” 王林氏似乎很谨慎,她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来往最密切的邻里也只有程大娘,却几乎不与其交心,平时也只是说几句闲话,有关自己的来历往事从没提过一件。好在院子毕竟不隔音,而王家兄弟又都是大嗓门,有些话外人还是能听得到的。 “那孩子刚找来的时候,王虎原本就要赶他出去,但王娘子说她找什么天师算过,说那孩子是能招子的,如果把他留下来的话,她定然能为王家添香火,王虎对这种事宁信若有,就勉强让孩子过来,但不许他住家里头。”程大娘感叹道,“每次那孩子来,我就能听见王娘子笑得尤其开心,但那一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王虎突然就要将那孩子给赶出去,说他那么大了还和他娘亲在床上抱在一起,简直污了他家的风水,还说若是他敢再来,就连同王娘子一起给宰了。” “天师?”许长恒与陈中泽对视一眼,皆心生惊疑,“大娘,你可是听清楚了?” “是啊,就是什么天师。”程大娘肯定道,“当时王娘子还说她有那天师亲手写的符文,能证明她那孩子的确有招子运。” 那就太奇怪了。 倘若王傲就是莫问天,假装成法力无边的天师到处招摇撞骗的话,他们兄弟二人又怎么会再相信什么天师的话呢。 她试着问道:“程大娘可听说那个天师叫什么名字?” 程大娘摇头:“不大记得了。” 她又问道:“可是叫莫问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