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这般恭敬,正是因为彭泽答应只与江南翘做表面夫妻,更是将她送给了他。 正在回衙路上的许长恒脚下一顿,明白了过来。 之前在彭家找证据时,她留意到西侧室的床榻上有被子摊开,当时屋子里其他地方更乱,所以那里看起来并不奇怪,可如今再想来,觉得不太应该。 因为就算那里当真有人为了盗窃而四下翻找,照常理来说也不会去床榻上乱翻一气。 没错,彭泽当晚虽然也回了自己的院子,但他并没有洞房,而是直接去了他原来的寝居,而那里的床榻才会那么乱,不是被人翻找过,而是他就睡在那里。 他是心甘情愿地让彭泽代自己做了江南翘的新郎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倘若他不想娶江南翘为妻,大可直接拒绝她,又何苦如此忍辱负重地搭上自己的声誉。 惟一的解释,似乎只有一个,那便是他有什么把柄在江南翘的手里,只能如她所愿将她娶回家。 究竟是什么呢? 她想到了浮桂之死。 虽说浮桂的确死于自尽,可起因却是彭家,而且在她自尽之前,彭成还曾去见过她。 浮桂的死只怕另有隐情,而江南翘便是其中之一的知情人,故而以此为把柄,要挟彭泽娶其为彭家主母。 这样想来,很多事似乎通顺多了。 可她仍然不知道江南翘后来的事,也推测不到沉钩究竟去了何处。 她又想起了方才从彭家后门而出的安川。 若是为了查案,他出现在那里并没什么奇怪的,可一想起当时他离开的情形,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也许是因为安川是从后门出来的,也许是因为彭家父子听到动静后的紧张与不安。 还有潘柏对自己的警告。 想得越多,她便越是忐忑难安。 明明解开的谜题越来越多了,可她反而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 此时已经夜深,再过不久就要宵禁了,大街上的商贩走卒了了无几,可突然,她闻到了一股香气,不由看了过去。 那是一家汤饼铺子,昏暗的烛光下,只有一个客人。 竟是不久前刚刚离开了彭家的安川。 她在一愣之后,反应了过来。对了,这里是回衙门的路,他也是要经过的。 若在往日,意外之下遇见了他,她定然会欢喜不已,可此时,不知为何,她并不敢上前。 迟疑之下,她迈开步子,假装自己没有看见他。 可在下一刻,他却看见了她,声音中隐着惊喜:“许长恒。” 虽然她不想停下,可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了脚步,犹豫地看向了他。 “你怎么还没有回去?”安川并未放下筷子,只是招呼她道,“过来坐。” 无奈之下,她走了过去,在他对面落了座。 安川平静地看着她,问:“吃过了吗?” 她木讷地摇了摇头:“还没有。” 回头让掌柜加了一碗汤饼后,他问道:“又去哪里了?” 她迟疑了片刻,才如实道:“属下去了一趟花茶坊,找谷娘问了些事情。” 他淡然问道:“查到了什么?” 她微微垂了眉眼,避开了他的目光,道:“属下觉得,江姑娘之所以要嫁入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