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去。” 她吃了一惊:“为何?” 以安川的安排,云渠以旧疾复发为由已经将言郎中召回了云府,这样即便赵勤得知了真相,也不好直接找云家要人,而他也会在这之后再与赵勤明言,如此一来胜算也大些。 而如今言郎中已经离开了,赵勤也并未阻止,可为何还不放她们走? 难道说,他对刘姨已经心生怀疑了? “还能为什么,”他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因为咱们刘姨做饭好吃。” 言罢,他又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提醒她道:“别说本公子不够兄弟,有件事你得当心,那位赵公子又去找吴姑娘了,我瞧他的样子,怕是对她有什么想法,你自己留点神,别被人挖了墙角还不知道。” 她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不由一慌:“你是说,赵公子喜欢吴姑娘?” “瞧你没出息的,我就这么一提而已,就被吓成了这副鬼样。”陈中泽嫌弃地白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毋燥,“你也不想想,就算他当真对吴姑娘动了心,那赵侍郎也不会同意啊,以吴姑娘的出身,只怕做侯府的妾室都不够资格……” 她听着心烦意乱,打断了他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吧。” 见她不痛快,他也不敢再多说,只好安慰道:“放心吧,许是我瞧错了,八成是那赵公子还想让吴姑娘伺候他干娘,我听说那位老人家倒是对吴姑娘赞许有加呢,说不定只是想收她做丫鬟而已……”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停了下来,因为赵宣明恰好从他们身后经过,而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吴映雪。 虽然他们脚下未停,但他们显然已经听到了他方才的那些话,因为赵宣明脸色很差,一看便是强忍着怒火,而吴映雪则光明正大地瞪着他,还作势要打他一顿。 陈中泽慌忙藏到了她的身后,先对着吴映雪无声地抱拳求饶,随即一溜烟跑了。 吴映雪看了她一眼,只微然一笑,跟着赵宣明上了楼。 她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背影,又看了看安川刚刚进去的那个屋子,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所有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也许,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她也很想知道,安川究竟会如何劝赵勤不再追究刘姨和言郎中的盗骨之罪。 那扇门后,站在书案前的安川已经将药包打开并推到了赵勤眼前:“从这两块完整的尸骨看来,死者是个女子,极有可能有骨枯之症,而且大概是因着长年饮药所致。” 一如既往地,赵勤只是和蔼地看着他,平静道:“我竟不知贤侄对验尸也颇有见解。” 他答非所问道:“何人验出来的并不重要,要紧的是赵伯父知道这件事。” 甚至没有去看那尸骨一眼,赵勤便轻轻一抬手,将药包的牛皮纸盖住了那两块尸骨,和颜悦色道:“好,我记下了。” 安川不再多说,转身离去,但在将要开门时,他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 在元娘受伤后,他曾带着许长恒过来,当时他曾一度困惑赵勤为何会在看到棉帕后会是那般奇怪的反应。 先是不可思议,而后又如释重负。 因为那时他便认出了那帕子的确曾是何筠的,也知道后来它落在了谁的手中,所以便对一切都了然于心了。 “赵伯父,”安川没有转身,只是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是谁做了这些事吧。” 身后当然没有回答,可他却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