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会有真相大白而死者瞑目的一天吗? “不过,”见她心事重重,他迟疑片刻后又加了一句,“如今赵侍郎在朝堂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武平侯府又总不太平,我会请京城的朋友多加留心的。” 他虽并未将话点明,可她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安了心,哪怕他的话听起来只是劝慰之言而已。 “多谢捕头。”她想起他离开客栈的原因,问道,“柳水河的案子怎样了?” “有人在河底发现了一个松木箱子,里面是一具不到二十岁的女尸,大部分已被腐蚀,看不清容貌也暂时判断不出死亡时间。不过,从箱子的情况来看,至少已经在水底浸泡四年了。而正因为在水底,尸体的四肢形成了尸腊,所以她的右手虽不算完整,但也许能帮我们查出她是谁。”安川解释道,“因为她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少了小拇指。” 她好奇问道:“是天生的?” 安川摇了摇头:“生前被砍下来的,而且是在死者被害前早就发生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死者在生前便被人砍下了右手的小拇指,虽听起来十分残酷,但正如他所说,这一点恰能证明死者的身份。 她问道:“宋仵作可验出了死因?” 他简单道:“颈部被锐器割伤,一次致命,失血过多而死。” 只是短短的一番话,她便不觉心底生寒。 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在生前便被割去了右手的小拇指,被杀死后又被塞进箱子里沉于水底多年,倘若不是因为那日的意外惹得众人潜水寻宝,也不知她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她突然想,虽然那天她为了躲避云向迎而心神俱疲,但若能为一缕冤魂沉冤昭雪,那一切也便值了。 见她不知在低头想些什么,安川并没有打扰她,只静静等着,直到外面传来了沈志远的声音:“安捕头,元娘醒来了。” 正如她所推测的那般,依着元娘所言,没有任何人袭击她,根本没有所谓的真凶,而她受伤的过程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据她所说,那晚她喝过言郎中的补汤后便觉得腹部不适,是以一直不能入睡,只能坐在桌案前强忍着。她原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可后来还是支撑不下去,就在她准备起身喊人过来时,因着双腿发麻险些跌了一跤,慌乱中将烛台打下了桌子。随即她虽强行站了起来,可一时头脑发昏,向后摔倒在地。 后来的事她无法说清楚,因为她只觉后脑一疼便晕了过去,但依着当时的情况,大概是她的头枕恰好撞在了烛台底座,以至伤到了脑部, 既然这桩案子并无真凶,那便算是破了,可让因为那被缠上棉帕的烛台、一夜之间涌出的竹叶与原本不翼而飞最后又莫名出现的骨灰箱,所有不知情的人反而愈加不安起来。 这便说明,客栈里虽然没有伤人的案犯,但却很可能还有借机为自己鸣冤的鬼魂。 但那在暗中作祟的孤魂野鬼是谁,却不是谁都敢揣测的。 因为元娘已经苏醒且并无大碍,在赵夫人的提议下,赵勤终于同意从金源客栈搬到官驿去,得知消息后的陈中泽欢喜无比,走路都是跳着的,显些撞到在客堂里当值的她。 见她只是盯着楼上瞧,他好奇地循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瞧什么呢,这么认真,咦,老大这是给赵侍郎送药吗?” 她看着安川关门进去,终于转了目光看了看他:“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说要送刘姨她们回衙门吗?” “她们还不回去。”陈中泽摇头道,“赵侍郎说,要带她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