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方形的帕子,虽然是白色的,可许是因着时间太久的缘故,没有被染血的部分有些泛黄。 帕子的一角,绣着六根翠竹,互相缠绕依偎着,占了帕子的小半边,虽与染血的地方距离不过半指,却丝毫没有被染上一点血迹,看起来仍栩栩如生。 安子睿皱眉道:“若是其他烛台上没有血迹,看来这个便是凶器了。” 而且从伤口的形状来看,行凶者应该是倒拿着烛台砸向了她,而且凶手比元娘更高些,故而她的枕部才会留下了弧度朝下的伤口。 “不过,”陈中泽疑惑道,“这烛台怎么还被裹上了帕子?” 安子睿细看后分析道:“依着帕子的血迹分布来看,不像是原本就在烛台上的,更像是烛台沾了血后才被缠上去的。” 陈中泽认同地点头,又不解问道:“既然已经用烛台伤了人,又为何要给它缠上丝帕?看起来像是要给它治伤来着,难道那凶手竟还会心疼一个烛台吗?” 沉默许久的安川忽而微微蹙了蹙眉头,道:“烦请宋姑娘取一些止血药来。” 所有人听了,都诧异地看向了他。 安子睿最先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问道:“公子,你也要给这烛台治伤?” 安川的目光仍在烛台上,平静道:“许长恒受伤了。” 一直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烛台上的众人齐齐转过身去,这才瞧见了刚刚从床底下爬出来正低头整理衣裳的许长恒。 蓦地听到安川提到自己的名字,许长恒不由一怔,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的额头,忍不住抬手要去擦一擦。 “别动。”宋汐出口拦她道,“你流血了。” 宋汐去工具箱中找到了止血药,陈中泽拉了把椅子让她坐下:“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怎么能怪他不小心,”安子睿替她辩解道,“分明是你家的床板太低了,而且做工也不怎么样,竟还将钉子留在外面。” 陈中泽委屈道:“那还不是因为床底不是用来钻的。” 宋汐取了药,正要帮她清理伤口,却被陈中泽伸手拦住:“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 宋汐却躲开了他来抢药瓶的手,平静道:“多谢。” 见她不领情,陈中泽一怔,心中更是醋味大起,坚持道:“这男女授受不亲的,还是我来。” 趁着宋汐不注意,他还是将药瓶抢到了手中。 可湿了水的方巾还在宋汐的手里,她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低眉便替许长恒清理伤口。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陈中泽见状更是气恼,可他不敢对着宋汐生气,便气鼓鼓地瞪着原本无辜的许长恒。 许长恒知道宋汐是为自己着想,毕竟她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可她也不愿她与陈中泽再因自己加深隔阂,便不自觉地向一旁挪了挪身子,对宋汐道:“多谢宋姑娘,不过只是小伤而已,我可以自己看着镜子来……” 她的话还未说完,眼前便忽而掠来一个颀长的身影。 等她和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宋汐手中的方巾和陈中泽手里的药瓶都已经落在了安川的手中。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话却是吩咐其他人的:“去验物证。” 安子睿原本在一旁看热闹,冷不防注意力明明一直在烛台上的安川突然插手,还以为他动了怒,连忙过去试图打圆场:“公子,还是我来吧。” 他虽将手伸了出去,但安川既并未将东西递给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