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惊然问道:“安捕快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是客栈的掌柜伙计?” 迟来的陈中泽刚好到了人群之外,听到这番话,心头一跳,正要向前辩解,却被及时反应过来的许长恒一把拦下。 她低声劝道:“安大哥会解释清楚,别急。” 果然,她话音刚落,便听安子睿道:“昨天有衙役守在外面,若是他们有伤人之心,不会等到昨日。” 她看着此时只一心担忧却无暇顾及他事的赵勤,问他道:“赵夫人伤得很重吗?” “赵夫人?”陈中泽摇头道,“受伤的是他们家的一个下人。” 下人? 她不由一怔,看赵侍郎担心焦急的样子,她还以为遇袭的是赵夫人。 若是下人的话…… 她想起那个容貌被毁的老妇,问道:“可是赵公子的干娘?” 他点头道:“好像是,那个昨日刚来的言郎中正在上面替她医治,赵公子也在上面照看着,还不许咱们的人进去。不过,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叫元娘的妇人在赵家的身份的确不简单,十岁前的赵公子可是她一手带大的。” 她不解问道:“这是何意?” “说来话长了,”陈中泽为难道,“我也是今天清晨出事后才刚刚打听到的,还挺复杂。” 她虽好奇,可也明白此时不是听闲话的时候,便道:“既然如此,那便算……”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陈中泽便已然做好了与她低声畅聊的准备,顾自道:“其实这赵家的大公子并非是赵侍郎的亲生儿子,而是荣国夫人,也就是赵夫人的亲侄子。赵夫人原有位兄长,是武平侯府的世子,但他和他的夫人很早便过世了,只留下一个还不到周岁的孩子,也就是如今的大公子赵宣明。没过多久,赵夫人的父亲武平侯也离世了,整个侯府便只留下了赵夫人和她兄长的那点血脉。” 那时,赵夫人尚未出阁,自然而然地只能与她的侄子相依为命,不过也就在那一年,赵勤入赘到了武平侯府。 后来,赵勤与她虽有了自己的孩子,但一直都将那个自小父母双亡的孩子养在膝下,直到两个孩子突然失踪。 “最精彩的便是后来的事情了。”陈中泽兴致盎然道,“武平侯府的一个下人因为做错事要被赶出府去,他竟在精心谋划之下将府上的两个不到一岁的娃娃给抱走了,从此那两位原本打出生起便该锦衣玉食的公子便流落在外,直到八年前才被相继找回来,那时大的十岁,小的也九岁多了。” 原来如此,赵宣明的干娘,其实便是他被遗弃之后的养母。近十年他都视她为生身母亲,难怪会对她如此孝顺。 “听说这赵大公子性情乖觉,愿回侯府的唯一条件便是让他养母一同入府并以干娘尊之,而且据说他之所以愿意认赵侍郎为父并改姓为赵,也是因着他那干娘,只怕在他心里,他那干娘的生死比赵侍郎或赵夫人还要紧。”过了嘴瘾后,他又唉声叹气道:“原以为能招待侯府是我家的福气,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我爹知道后恐怕又要做缩头乌龟了。” 她安慰道:“只要客栈里的人恪守本分,不让人挑出错处,不会有人降罪给你们的,更何况还有安大哥在。” “只怕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悲观道,“若是有人要找替罪羊,我家不正合适。” 他说得也有道理,故而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出真正的凶手才是,否则陈家很难不受牵连。 她有些不放心,低声问道:“昨夜大堂里可有人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