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露出马脚的,与其如今毫无证据地暗自揣测,倒不如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云向迎将目光转向他,温声道,“待他现身时,我定会一击而中,到时再交给衙门,岂不更省事些?” 安川回他微然一笑:“衙门办案,向来光明正大。” 云向迎却缓缓摇头道:“安捕头此言差矣,只要能让真凶伏法,暗箭又何妨。更何况,阁下也不能保证继续追查下去便能找到真凶吧?” “这真凶不仅给云兄下了毒,而且还杀了莫采兰,或许还与林厨娘的死有关,”安川毋庸置疑地道,“无论能否找到,衙门都要查。” 云向迎轻轻抚了抚额,双目微合:“如此说来,衙门是不肯从我家撤走了?” 安川直截了当道:“真凶未伏法,走不得。” 短叹了一声,云向迎无奈地睁开了双眼:“既如此,那便请安捕头拿出证据来吧,否则我家定会闭门谢客。” 两人四目相对,各不相让。 只说了一句话便被两人晾到一旁的许长恒却暗想,这便对了。 如此气氛,才配得上这二人。 只是,这两位神仙如此僵持下去,即便不会打起来,那口舌之战也极有可能会殃及自己这个小鬼,总要想法子脱身才是。 而且,她还记得自己是衙门的人。 四下静谧,有光影透过树叶缝隙落在石桌上,恰好打在云向迎书封上的一个朱砂印章,鲜红欲滴。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蓦地一亮。 见僵持不下,安川也不再与他多言,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那便看云兄的本事了。” 云向迎也懒得送客,只抬眼看向似有些懵怔的许长恒,道:“许捕快以后常来坐坐。” 她正想着案子,并未将他这句话听在耳中,只是见安川起了身,便也随着他转身而去。 见她竟忘了与自己告别,云向迎心中略有不快,却也只能看着她的背影随着安川消失在树影之后。 离开百林苑没多久,她便醒过了神,谨慎思量片刻后对安川道:“捕头,属下有个法子,也许能找到莫采兰并非自愿投井的证据。” 他顿下了脚步,神色认真:“说来听听。” “她额头的那道伤。”她斟酌地道,“照着推算,若她是自己投井身亡,额头上不该在井口之内撞得那么重。” 若是能证明那道伤不可能是她自己造成的,那便也能佐证她是被人给推下井的。 安子睿也知晓其中内情,道:“可这只是推算,咱们就是没有证据。” “故而还需实证。”她将心中所想提议道,“莫采兰虽已经死了,可我的身形体重与她相差不多,若是我在自己投井时不能在额头留下那种伤疤,那便也能证明莫采兰做不到了。” 方才在百林苑时,她无意间瞧见那册书封上的朱砂印章恰好被阳光照着,如同莫采兰在井口内侧留下的血迹一般,便突然想到了这个法子。 阳光若是再挪动分毫,便不会那般严丝合缝地映在那印章上了,而若是要印证阳光是否能照在那印章上,除了要等太阳再次升起之外,那便是用其他的光来代替,比如烛火,比如月光。 若莫采兰是那阳光,她便能做那替阳光的烛火。 只是,她要印证的是那道光根本不可能照在上面。 安子睿脸色一脸:“你要投井?!” 安川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蹙眉道:“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