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唐壬奇对人如此和气地说话,不由得多看了那女子几眼。 虽然他是这般说的,但那女子还是站起来向他施礼:“多谢唐护卫体恤。” 她应有三十余岁的年纪,举止文雅声音也文静,而且字迹也着实娟秀悦目,是个既读过书也会识字写字的女子。 唐壬奇也不再多做停留,带着她穿过了前院与正堂,来到了幽静的后院。 院子里有几间厢房,隐约可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唐壬奇在院子中间站定,问了学徒才知道他们要找的严郎中并不在,便对她道:“二爷吩咐过,这里的每位郎中都堪称妙手回春,许捕快瞧着哪位顺眼便进去吧,在下先回去了,等诊断过后,自会有人送你回去的。” 顺眼?当真是奇怪,云向迎坚持让她来医堂,如今竟如此随便吗? 看着他果断转身的背影,她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回了神。 不过,既然他已经走了,那她是否进去就无所谓了吧。 她如此想着,正盘算着何时离开合适,却见一个学童走了过来,对她恭敬一拜后问道:“敢问官爷,可选好哪位郎中了吗?” 看来唐壬奇早有安排,想敷衍了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只要他不在,总能寻个机会离开的。 她迟疑片刻,问那学童道:“有哪位郎中不在吗?” 学童细想了一下,回道:“贺郎中是大房的郎中,他去为大夫人诊脉了,还未回来。” 她原想找一个长时不归的郎中,故而能让她借口提前离开,此时听他提及大夫人,便问道:“大夫人可还好吗?” “不清楚,除非大夫人自己同意,否则贺郎中是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提及她的病情的。”那学童引着她去贺郎中坐诊的屋子走去,“不过,应该并没有大碍,不然贺郎中也不应瞒着。” 两人进了屋,指了指屋中窗边的一张椅子,学童请她坐下,道:“还请客人在此稍待片刻,这两日腹中不爽的人并不少,还请客人多饮些热水,以缓疼痛。” 随后,他告辞离开,留她一人等着。 小坐片刻后,她稍觉无趣,见手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本书,便随手拿过来瞧了瞧。 没想到那并非是书,而是贺郎中的看诊记录。 “八月十五,酉时四刻,大夫人,下痢,疑误食巴豆,紫参汤三副”。 她忽而想起之前大夫人在宴席间曾离席过,原来她是突然坏腹,故而来了医堂,但是,原来她并非是一般的坏腹,而是有可能误食了巴豆。 可是,李锦合怎会轻易误食巴豆,这件事难道只是个意外吗? 正在她沉吟时,突然从对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公子怎么亲自过来了,老夫这就准备过去呢。” “无妨,我方才去看望二哥,顺便就过来了,就不必再劳烦孔郎中再跑一趟了。” “您客气了,那就请进吧。” 说话声渐渐小了,她从窗户微微探了头去瞧,只看见对面屋子的门口站着一个手拿大刀高头大马的男子,正是慕容嵩。 那过去看诊的人定然便是云渠了。 听说他来南和县名义上的目的便是来养病,看来除了他自己带来的那位江湖郎中之外,他在这里也是要按时看诊的。 虽然只朝外看了片刻,但慕容嵩似是立刻敏锐地发现了她,本就不善的目光立即掠过一丝凶煞,扬了嗓子问道:“那对面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