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孩子住在斋房的女人。” “带着孩子?”男子微蹙了眉头,问道,“那孩子可是姓云?” “我不知道。”女子狐疑问道,“你为何要这么问?” “我听说,李家的大小姐回来了,并且今日也带着孩子来了飞云寺留宿,难道是她?”他的神色更是惊疑,“可是,她从未见过我,哪怕她当真在这寺庙中遇见了我,又如何知道我便是梨花班的人?” 她心中暗觉不妙,不由微微转头,将目光望向了身后的那道门。 几乎不约而同地,男子也朝门口望去。 殿内突然寂静得有些可怕,纵然看不到外面,但他们觉得,此时,那里说不定藏着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夜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脚下踟蹰了片刻后,她稍一迟疑,正准备转身,却突然被身边的男子抓住了手腕。 “绥儿,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他看着她,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认真道,“好好照顾你自己,照顾你腹中的孩子,莫要再意气用事,一定要平安。” 说罢,在她尚未回过神时,他便蓦地抬脚,往门口而去。 她想要拦着他,但他走得太快,她的指尖却只是从他的衣袂划过,并未能拉得住他。 就在她抬脚向前时,他已经猛地打开了门,外面的夜色扑面而来,安静而又清凉。 站在他的身后,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院子里干干净净得不见半个人影,连个夜巡的僧人都瞧不见。 难道,他们并未落入旁人的圈套,方才的猜测不过是巧合而已? 但他终究还是不放心,抬脚走了出来,仔细地朝四下看去,的确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终于放了心,他转身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也安心,可并未再进去,而是暗示她立刻离开。 犹豫了片刻后,她终于抬脚出门。 在与他擦肩而过时,她听到他悄声道:“绥儿,答应我,莫要再纠缠过去,好好过日子,这一切你都值得。” 她的脚步蓦地一顿,两行清泪忽地从眼中夺眶而出,险些便要转身去看他。 但他却已经抬脚,两三步便进了殿门,“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终究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然后抬脚朝斋房而去。 四下,似是在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听到外面再无动静,里面的男子抬头看着那佛像良久,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在他又再次跪在蒲团前没多久后,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但这一次进来的,是端着笔墨纸砚的一个小僧人。 见男子转过了身,小僧人道:“施主,这里有些经文,不知施主可否愿意抄写一遍,若是如此,会更显诚心。” 男子稍一迟疑后,点头同意:“多谢小师傅。” 小僧人又道:“在偏殿抄写经书时,须得一心一意,若是还有其他杂事,还请施主先行做完。” 男子明白他的意思,站起了身来,问道:“请问小师傅,茅房在何处?” 将手中的笔墨放在了旁边的桌案上,小僧人对他道:“施主请随我来。” 两个人的脚步声离殿内越来越远了,直到再无声息时,有两人一前一后地从佛像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