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她在肃岭县名声如何,我也知道。其实,她并没有什么错。当年,我兄长迎娶她回家的时候,是要明媒正娶将她用八抬大轿迎回云府的,可是,不知为何,她父亲始终不同意这门婚事。后来,万般无奈之下,兄长便在寺明州府寻了一户姓李的人家,让她暂居在那里,并从那里将她给娶回了家,故而南和县的人都以为她的娘家其实是在寺明州府。” 原来是这样。 所以,在肃岭县,人人都说她是与人私奔而走的,而在南和县,却没有人这么说过,因为没有人知道她便是肃岭县李家那个名声尽毁的大小姐。 云府的女子,倒都不寻常。 但李锦合的过往定然比他方才说的更曲折,很可能还有安川。 她试探着问道:“那这次,云大夫人是因为她妹妹喜得贵子而回来的吗?” 这毕竟是云家的家事,她本不该打听,但不知为何,她很想知道有关李锦合的事情。 也许是想证实自己当年救下的女子是不是她,也许是因为纯属好奇。 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自家的捕头。 若是李锦合才是他与云府水火不容的真正原因,那她以后自然要在他面前尽量不要提及李锦合,免得惹火上身。 “我的确有此意,当年嫂嫂嫁入我家时,并无亲人相送,也算受了委屈,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兄长他也已经走了许久了,我想,这个结也该解了。若她能与家人重聚,无论于她还是清儿,都是好事。”他有些无奈地道,“不过,嫂嫂她当年许是被家人伤得太深,如今还未下定决心,但我想,她会想通的。” 所以,这次李锦合带着儿子来肃岭县,其实并非为了回家出席她外甥的满月席,但云向迎却有这个打算,而且很可能已经说服了她。 在南和县百姓口中奸邪狡诈的云家二爷,对自家亲人倒是思虑周全。 “这样啊。”她颔首,道,“难怪云二夫人今日才回来,原来是担心若是她昨日回来会打乱李家的满月席。” “的确如此。”他颇为赞许地对她道,“许捕快果然洞察入微。” 他将话说得很真诚,但莫名地,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她听他接着问道:“我一直对许捕快颇为赏识,不知之前的那件事,许捕快考虑得如何了?” 那件事,自然是指让她离开衙门去云府的事。 原来他每一次刻意夸人,都是为了挖墙脚。 她能做的,只有再一次婉言拒绝:“在下无能又无才,怕是会辱没了云府的名声。” 并不以她毫不迟疑的婉拒而恼火,他温和道:“许捕快虽然刚去衙门不久,但你在那里的作为我却也是听过的,据说,杀害秦氏的凶手也是因你找到的证据而定下的,不是吗?” 她谦逊道:“云二夫人的案子尚未找到真凶,一切还不能下定论,而且,就算案子破了,也并非在下一人的功劳,毕竟像这样事关重大的人命案子,不是在下一人便能解决的。” “无论如何,许捕快在衙门的能力也算有目共睹,可为何你偏要称自己到了云府后会辱没了云家的名声呢?”他的语气虽然依然平和,但态度却似是更强硬了,“难道是因为,我这个云家的家主比不上衙门的捕班捕头吗?” 这个问题,简直是索命题。 既不能得罪云家,更不敢得罪安川,她的回答,必须要完美。 “这个,”她迟疑着,紧张道,“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