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有准备,道,“我会藏起来,等风平浪静之后再出来。” “云家是来搜人的,他们定然不愿空手而归,怕是会将整个花茶坊翻个底朝天,”他问,“你能藏到哪里?” “若是浮桂的死有冤情,那藏着她尸体的柴房便有可能是凶案现场,衙门的人便会守在那里,在捕班衙役勘验完现场前,无关人等都不得入内。”她答道,“我就躲在柴房,只要柳县令只让他信得过的人进去,云家便不会发现我在里面。他们找不到人,总不至于守着这花茶坊不走了,若是当真不走,那也无妨,这花茶坊人来客往的,我到时随机应变,总有办法出去的。” 他琢磨了片刻,道:“听起来,倒是个可行的办法,不过,既有命案又惊动了衙门,似乎有些过于兴师动众了,是不是闹得太大了些?” 她不以为然:“一条人命没了,本就该如此,怎算闹得大呢?” “原来,除了要报恩之外,”他似是恍然大悟,“你还想替人伸冤。” 她的确有这个意思。 听春姑她们的对话,那个浮桂的丫鬟大概是不甘被辱才选择自尽身亡的,可若是任凭春姑和谷娘她们今夜将她草草埋了,只怕她的冤屈便再也无人知晓了。 她坦然道:“我的确也有此意。” “好。”他颔首,“其实想来,若是没有我的信物,江南翘是断然不会见你的,如此算来,我也算是又成全了你一次,我对你的恩,只怕这一次你并不算是报了。” 没想到他竟如此斤斤计较,但她也不愿与他多做纠缠,伸手问他道:“信物呢?” “一句话便足矣。”他平静道,“告诉她的人,五郎要见她,她定然愿见你一面。” 她又问;“敢问阁下贵姓名谁?” 他没有回答:“无需提我的名字,你只要告诉她这是柳宸的事,她会同意的。” 没有质疑,小心翼翼地,她翻身下床:“好,阁下保重。” 那人突然又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道:“等一下。” “我不会骗你的。”以为他要反悔,许长恒耐着性子劝他道,“如今你也只能信我了,不是吗?” 那人却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道:“戴上面巾,不然你这张脸任谁看见都会过目不忘。” 他说的的确有道理,她以为自己在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一切,却险些忘了自己的脸上如今还布满红疹:“多谢。” 帷幔被放了下来,那人的目光却仍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一双眼睛像是能看穿深夜一般。 只听轻轻地“吱呀”一声,屋里又只剩下他一人了。 出了门,许长恒一路便低着头下了楼,躲着人绕着一楼的长廊去了北边的院子,还好花茶坊为了客人能在这里玩得尽兴又随心,四下的花灯并不明亮,虽将四周烘托得别有一番美人半掩面的韵味,但也注定了这里不可能亮如白昼,反而让她更顺利地去了北苑。 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听王肃他们说,北边一整个院子都是花魁江南翘的住所,是以找起来并不甚麻烦。 快到北院了,她竟找不到门,因为这里的竹子种得实在太过繁茂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迎面走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两个丫鬟。 她们的手里各自端了一个放着几件衣裳的水盆,看起来像是要去洗浣。 “小姐这衣裳不是刚穿了一个多时辰吗,怎么又脱了下来?” “说是弄脏了,你瞧,这袖口有油渍,跟两个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