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疏冷地道:“原来是王肃王公子,吓了奴家一跳,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采花贼呢,不知公子这是要做甚?” “我要做甚,你瞧不出来吗?”已然半醉的王肃喘着粗气,似是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嫌恶,只管按捺不住地道,“自上次一别后,我对美人儿朝思暮想,早就盼着这一刻了,来,让爷爷我好生疼疼你……” 春姑却不打算让他得逞,扭着腰躲开了他:“你叔父可还在隔壁等着奴家呢……” 王肃的语气里透着不虞,呼吸急促道:“提他做甚,他此时已经烂醉如泥,扔给他一头母猪都是辱了畜生,一看见美人儿靠在他怀里,爷爷我心里就恨不得剁碎了他……” 说着,他已经边推着她边往床榻的方向走:“若是你再不出来,我险些就要当着他的面抢人了。” 春姑一边迫不得已地往后退,一边劝他道:“公子喝醉了,怕是忘了这屋里还有个人呢。” 王肃流里流气地道道:“病酒可比醉酒厉害,他醒不来的,若是当真醒了,那便是爷爷我功夫厉害,足以起死回生了,你还不好生享受着……” 听着帷幔两人的动静离床边越来越近,许长恒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了。 刚才在宴席之上,她就已经瞧出王肃对来陪王班头的春姑暗送秋波了,但没想到他竟如此下流,被人屡屡拒之门外却还要撞门而入。 更要紧的是,若他们真的过来该如何是好? 这人还没好衣裳,自己又与他同卧一床,若是被传了出去,只怕她以后是没脸见人了,但说到底,此时名节还不算大事。 那人来路不明,不管是正是邪,既然他躲在这里,便是不愿被人知道,而且并不好对付,毕竟他虽受了重伤,却还能做到拔刀无声,显然是个高手。若是他们撞了过来,说不定他还真的会出手伤人,到时候要斩草除根地杀了自己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过,那人却好像淡定得很,只是在黑暗中静静坐着,一动也不动,似是连呼吸都没了。 帷幔终于动了动,春姑已经被王肃推到了床边,但她于无奈之下决定绝地反击,问他:“王公子,你若要奴家陪着,奴家自然心甘情愿,但你可付了银子了?” 听她突然提到钱,王肃冷静了一些,讶然反问:“什么银子?” 似乎看到了出路,春姑的语气也镇定了些,笑道:“瞧您说的,咱们花茶坊是明码标价的,要买便付钱,奴家说的,自然是王公子买奴家这一晚的钱。” 王肃更是惊讶:“怎地,你还要钱?” 春姑似有些恼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奴家还不配不上您荷包里的银子吗?” “可是,”王肃疑惑道,“上次美人儿也没和我提银子啊。” 春姑娇滴滴一笑:“那是因为奴家上次心情好,想睡公子您,莫说要您掏钱,哪怕是让奴家付您银子都没问题呢。不过,那次可是破了规矩呢,若是被谷娘知道,怕是要骂奴家败家了,倘若公子不信,大可去问问,可有谁敢在咱们花茶坊白睡姑娘的?” “你……”王肃有些慌了,却仍赖着道,“既然如此,那你再破一次规矩不就行了?” “可今日奴家心情不好,只记得花茶坊的规矩可破不得,不然不仅奴家,就连公子您也是会被扔出门去的。”春姑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他,抬脚便往门口走,“公子,既无银子,奴家先行告退了。” 王肃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不行,你不能走,我舍不得你走,我心里的这团火还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