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置办家伙什儿什么的,估计支撑不了半年。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要柳昭昭的银子,那是她的保命钱。在渡月馆这样的地方生存,一不留神就被卖去风月场所,身上有银子,便是有一天真遇到这样的事情,那总归还有银子跑路。 她也好,柳昭昭也罢,还有贾世珍,她们虽然身在这样的地方,却是从来不曾想过苟活于风月场所。 柳昭昭听她这么说,便没有坚持了,她素来知道林芫的性子,看起来随和好相与,实际比谁都要倔犟,决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一如她非要去西夏寻亲这事,不论她和世珍如何劝,什么十几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什么她爹娘还在不在人世也不知,什么万一她爹娘并不如何想见到她…… 但无论她们怎么劝,她都一定要去西夏。 柳昭昭也只能叹息一声:“若是实在找不到你爹娘,就回来找我们,你不止有你的爹娘,我同世珍也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一句家人直接叫林芫眼尾泛红,她嗓子发干地道:“我知道了。” 而后,她倔强地抬头,憋回已经延伸到眼角的泪意,目光落定在当空的皓月上,“但我信我一定可以找到他们,一定可以。” 却说另一边,康颜离开赵宅后,径直去到了麓山书院,直奔麓山书院的藏书楼,在这里,他独有一个可以歇息的房间。 山长见他家中没有父亲,只一个身子不好的母亲,怕他因困苦的家境影响求学,特意在给她在藏书楼谋了这个编书的职补以贴家用,又在藏书楼安排了一间屋子专供他歇息。 康颜原计划是歇息一晚,明日找山长问一问晋王来扬州的事。他娘指着他出仕为官,那他就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朝堂上的事情还得多了解了解。 他回到藏书楼的时候,已是月明星稀,藏书楼早已关门,他摸出锁匙,正待开门,不料厚重的大门却倏然从里面推开:“司徒,你怎么还在这里?” 司徒见到康颜也很是意外,“康师兄,你怎么来书院了,今儿白日里......” 司徒想到山长的交代,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林芫来找他的事情,只道:“今儿白日里,山长还叫我去探望伯母呢。” 康颜一听山长竟然如此记挂他,不由得有些愧疚,“某的家务事,倒是叫山长担忧了,惭愧惭愧。”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司徒便转身去了山脚的杂役房,“康师兄你稍等下,我去去就回,有些药材要劳烦你捎带给伯母。” 康颜拱手谢过司徒,拾阶而上,正要推门进楼,却就看见门把上栓着的那截红头绳。 镇定自若的眸间当即划过一丝惊色。 康颜来到杂役所,找到了司徒,语调缓和地道: “司徒,近日可是有个叫林芫的女子来找过我?” 康颜说这话时,语气同寻常并无二致,然若真是不急,大可以等他回藏书楼再问话,司徒算是明白了山长的良苦用心,于是道:“康师兄,没有的事啊,你怎么这么说啊,我们书院全都是男子,那里来的甚么女子啊。” 康颜举起手中的头绳,一瞬不瞬地盯着司徒的眼,寻常总涔着笑意的眸,此刻若有似无带着一丝冷意,“司徒,你还要瞒着我吗?” 司徒一见抵赖不了,这才将白日里,一个女子找上门来的事情说给了康颜听。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康师兄,这件事情,你千万别同山长说是我说的啊。山长他叫我们瞒着,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马上就要进京赶考,委实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