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的动作是彻底把张清节弄醒了。她睁眼的动作无比缓慢,把苏臣替自己盖外套的动作看了个全程,都没有说话。 直到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坐直,下意识缩了缩身子。然后隔着外套,视线缓缓聚焦到苏臣脸上。 苏臣近在咫尺,两人呼吸交换。 她露出小半张脸,无知无识,无声的看苏臣。 苏臣也像是不愿打破此刻安静,一言不发,顺便把手上已经变温的热水递给她。 张清节脑子现在是重启状态,懵懵的完全没有自我意识。苏臣给她什么,她就接。 温水下肚,暖意横流,张清节眉目舒展。 开口就是一句往日的旧称呼:“苏臣哥哥。” 苏臣眼睛微张,有些意外地看过去。 张清节双手捧着杯子,话出口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额,不是!”她眼睛骤然睁大,严肃表示:“我的意思是谢谢!” 苏臣脸色稍霁,放心不少,也懒得打趣她。 逃过一劫的张清节,此刻是睡意尽消。生怕自己脑子不清醒再说出什么胡话来,她就使劲喝水。 一边提神,一边消磨时间。 直到喝完手里的整整一杯,苏臣的手机终于响了。 他立马接起,“喂?嗯,好,我们出来等你。” 挂了电话,张清节便问:“车到了吧。” “嗯,走吧。” 两人一人一把伞走到路边等车,雨势如常,一点不给面子。 以至于伞外下大雨,伞内下小雨。让张清节半干的衣服被彻底浇了个透,再一抬眼看苏臣,他也同样狼狈。 终于上了车,张清节怕弄湿司机的车垫,都没好意思把位置坐全,全程屁股只沾了座位的边坐着。 坚.挺了半小时的车程,回到酒店的张清节脸色显而易见地变差了。 小腹坠痛难捱,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强撑着洗了澡,张清节就去卧床了,闭眼前,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还没做,但容不得她想,思绪已经彻底陷入迷糊…… 苏臣同样洗漱好,从房间出来觉得肚子有点饿,想起张清节应该没吃晚饭,便走到她门外敲门问她要不要一起。 门没锁,他一敲就开了一条缝。 苏臣透过门缝往里看,发现里面黑漆漆地没开灯。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回答他的是一室安静。 苏臣看到床上的轻微的鼓起,心想她在睡觉,便拉上了门不吵她。 自己解决了晚餐,苏臣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酒会。想着想着就想到张清节身上。 她现在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去。 苏臣知道有些女孩子生理期会痛经,有些人不会,印象里没看过张清节痛经的样子,但她今晚的模样也不像是无碍。 思索片刻,苏臣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决定问她自己的意见。 “明晚的酒会,你能去吗?” 消息发出去半晌都没有回复,苏臣等了一会儿才想起她睡着了,应该收不到消息。没忍住笑了自己,又换成打电话过去。 可一连几通电话,她也不接,苏臣渐渐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他翻身下床,来到张清节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