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疾风忽然掠起,由窗外卷入殿中来,惊飞了他面前的几张皎白的纸。安静的宫殿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纱幔飘得极为轻柔,忽明忽暗地光线里,令人并不能十分看清室内的一切。 也不知是由哪一幕垂落的纱幔后传来的,声音被压得极低,温婉的之中除了担忧,更多的是异常的冷静,是普通的宫人不会有的语气。很显然,与方才那些离开的宫人不一样,她对他的称呼也更是特殊。 ——那是“公子”,而非“殿下”。 终于来了。 正在休息的人睁开了眼睛,却是连眸都未移一下便简洁地应了她。 “不了。” 公子的心思,已落在了别处。 身前的书案,不知在什么时候多摆上了一份密函。 那是被装入竹制信筒中的一封信。竹筒的盖子与筒身相连地一圈缝隙都被红色的蜡油严密的封着,入水不侵。身着青衫的男子着手将它熟练地拆开,翻开里面卷起的纸张,迅速地查看起来。“哦?”却是内容意外令他忍不咦了一声,“回来了?” “是的,公子。”纱幔后,那女子接过他的话,低冷地说着,“今日午时一过,那人便孤身出了江城。同前几天一样,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跑着,片刻未歇息。现在……大约也已入了桐城。公子!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声音如凭空凝结的坚毅铁花,在偌大的宫殿里不可预见地悄然绽放着——正与他那分外温和平缓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最后一声低呼,如同箭羽架到了弦上,已是安耐不住。 “这样地急?” 喃喃着,将信纸轻轻折回,重新塞入手中的密函里。男子低头琢磨着,仿佛有了片刻的沉思—— 三年了,他人终于要回来了。 这次倒像是有重要的事要办? 是什么呢?得好好地想一想——他敛神细思,一时间并寻不得答案。但直觉中却很是清楚,那个人定有着非要回来的理由! “是的公子,我想再不出七日他便可以回到都城了。” “不,不需要七日。”乐殊断然摇头,垂眸看了一眼桌案上,被惊飞的宣纸下,俨然摊开着一张绘满地图的锦绢。一条蜿蜒曲折的路线旁还描绘着一条陡峭却略微简短地线条,正连接着帝都与桐城两城。 乐殊道:“从桐城到帝都最短的路线在这——只要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他就能在五日之内抵达都城。你可忘了,他的墨骊可是万里挑一的良驹。” “可是,就算是马匹吃得消,他自己也未必撑得住吧?” “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催着他去做……”乐殊的心绪沉到了低处——难道是有比命还重要的东西留在都城里吗? 五日之后……五日之后可是花朝节。看来要在宫廷的宴会上碰面了……难不成,他这样着急忙慌地赶回来只是为了能够参加今年的花朝节? 不对,是那“东西”会在花朝节里出现吗? “但是即使他将行程敢得再紧也没有丝毫用处。”阴影处那女子似乎冷笑了一声,“三年前,若非是公子设计,他怎会常驻边关,多年未归?五日后就算他跑得再快,恐怕也赶不上闭宫的时辰了。届时宫门一闭,还不是得等到第二日才可入宫。” 她颇为冷静地分析着,也认真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悉数禀报着。 “他又是无召回城,边疆此时亦无紧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