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星漄站在昏黄的篝火旁,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中紧握的牛皮信笺,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 深褐色的眼眸映照出清亮的星火,正预示着早己看穿一切。 每当来自帝都的神使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时乐涣便知道,他一定是算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关于她的吗?” “是的。”星漄神秘地眨眨眼睛,“太子殿下,这可是我们的秘密,您不打算邀请我去您的帐中一叙吗?” “现在就讲。” 哪料,一身盔甲的军人并不邀请他进帐,也并不打算屏退身旁多余的人,而是一个转身,将长满茧子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 肩头一沉,星漄只觉得自己臂上的机要被捏住了——很好,现在别说把法器甩飞,恐怕是连摇签的力气也没了。 而那名跟在他身后的士兵躲闪地及时,一个侧身笔直地立在了旁边,兴致地冲冲地看待着面前将要发生的事情。 ——依照他跟在太子殿下身侧一年多的经验,这个架势是要怕是拷打犯人了。 乐涣继续说:“我现在不忙,你可以慢慢说,一个字也不要落下。星漄——我会听得很仔细。” 这哪里是让人畅所欲言,分明是话里有话,藏着机锋。 星漄无奈地撇撇嘴:“殿下的要求有些高,让我好好想想,这事该怎么说。” “嗯。”乐殊许可地点头。 ——真是没有办法。 星漄思索着,一字一珠玑:“太子殿下,七日之后,一切星辰幻影都将破灭。就算是最为渺小的尘埃也该落定到原本的轨迹里。” “——应做出决断了……需要我给您建议吗?”沉吟过后,看到乐涣脸上露出深思的神情,星涯又贴心地询问。 捏紧的手掌松了一下,乐涣回道:“长话短说。” 肩上的力道一轻,那抹玩世的坏笑又立刻回到了星漄的脸上,他拍了拍胸脯,神色坚定 “这是无悔之局,当然是要按心走。” “无悔?” “是。” “呵——”,乐涣冷笑一声,挪开手,扭头钻进帐子去。隔着帘子传出他冷锐而镇静的声音:“说的这么好听——不过是个死局吧? “哈哈,太子英明。”星漄忍不住放声大笑,却发现刚刚才走进帐里去的太子又从帐里钻了出来,一面脱着身上的盔甲一面往头上戴着远行帷帽,手里还多了一条长长的马鞭。 “太子去做什么?” 乐涣坚定地回答:“回帝都。” “啊?什么?!”一听他这么说,星漄随即露出了一脸吃惊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已听到了什么,直到乐涣接下来的话完全打消了他的疑惑。 “等桑扶回来你便告诉他,我回帝都去了——边疆三月未起纷乱,有他伴着长安王在此驻守,我放心。” “你让他也别担心我,到了帝都我便差人给他报平安。” 话说着人已经走得有些远了,而星漄越是听到后面眼睛便瞪得越是大。 “什么?!您真的要回帝都去了?是因为听了漄的话吗?” “哎——真是糟了!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要是被长安王知道我怂恿您漠视军规,擅自回到帝都中去,还不对我动用军法严加伺候?您确定要让我去给顾桑扶传话吗?” 一听说乐殊要回到帝都去,司星官星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