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在寻找着心爱玩具的孩童,十分痴醉…… ——真是个疯子。 一旁的小士兵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的动作,也不知到底是该敬,还是该笑。 听说帝都来的神使大都如此。 他们潜心研究于占星、卜卦之术,夜以继日的修行,孜孜不倦,且乐此不疲…… 这个叫星漄的司星官更甚,年纪轻轻却整日神叨,活得像个老头子。在军营的这些日子里他每天都疯疯癫癫,痴傻地端着各种法器——时而是罗盘,时而是司南……还记得一年前,他由帝都派遣,前来边疆追随殿下,那些撰满了星相玄学的天书竟载满了五辆马车,一到军营便将整整一个帐子堆满了。 今日他竟然还抱着一只短命的乌龟壳不肯撒手…… 在战事中,大家拿命换来天下的疆土,他则玩命来清数天上的星辰。 也不知道,这军中的大小将领是怎么容忍下他的。 ——难道,只要学会使用那些精奇古怪的东西就真的可以窥探天机,逆天而行了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为随军的星使,能够半居于军师之位,又让身为太子殿下的主帅对他本领心存敬畏……此人的智慧是应当还是让信服的,如今在这军中算个深藏不露的人物。 但是! 资历尚轻的士兵时而又忍不住想:若是有敌军袭营,要拿捏这随军的星使是最简单的,首当其冲的不是毁烧粮草,而直接烧他囤书的军帐子便可以了。 ——这个法子一定一击即中! “不如,重新卜一卦吧——” 虽然觉得很好笑,但士兵还是从怀里摸索出一枚铜钱,大方地举到了司星官面前,“给!” ——到底还是想看看他卜卦的手法,在枯燥的军营里图个新鲜。 谁知匍匐在地上仔细勘卦的司星官头也不抬,便扬扬手将那枚铜钱推了回去,一副我可不是谁的钱都收的清高模样。不过没一会,他就抱着手里的法器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 “哎呀呀!龟壳都摔裂了!我的天哪!我这辈子恐怕再也不会卜卦了……以后还是看看星星吧。” “罢。”看到他这副心疼的模样,像个未开化的小孩,乐涣也见怪不怪了,只是道:“只要能帮我看好这沧琅大地——东泽西海,南疆北域,无论是哪个方向,满天星辰,任尔参拜。” 他不再理会他,抽身往帐子里走去,可一待乐涣甫地挪脚,那枚丢失的铜钱便立刻露了出来。 恰是躲在了他的脚下。 “哎!找到了。变数在这!” 那枚铜钱早被星漄用得没了纹路,瘪瘪平平,却像是像抹了油一样,也不知是被军中的篝火照射到了,还是借了天上清亮的星火,落在地上就像一颗掉落的星子,哪怕是沾了尘土也依然亮得闪闪发光,一眼便让人注意到了。 星漄爱惜地吹吹上面的灰尘,细瞧一眼,确实是那枚藏起来的“变数”。 甚至连手指都无需扳——心里的计算己如风雷闪电轻快明朗,迅速地得出了结果。 “太子殿下,您对那位有过承诺吧?或许‘最关键’的转机就要到了。” 在乐涣低头钻进营帐中的那一刻,星漄低声叫住了他,声音里多了几份莫测:“您不想知道我占到了什么吗?这对您,还有在都城里的“她”可是很重要的哦!” 乐涣刚刚掀起帷布的手一紧,踏进营帐中的半只脚停顿了一下,又缩了回来。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