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小弟弟、整个钱府,哦,说不定还有江在水她们。”风袭玉惋惜似地数了数,半点不见忧心道:“你就不怕阴沟里翻船?” 祝江临只挑有用的听:“既然热闹看够了,也该付票钱了吧——钱府那边你去搞定。” 能坦然把自己当一场戏里的戏子,风袭玉属实佩服。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听话:“凭什么,本公子的票钱可早就付过了,你真当我的信息免费啊?” 祝江临看他一眼,一笑:“哦,那风公子,这下一场戏你是看,还是不看呢?” “威胁我?”风袭玉哼哼:“本公子只要把你说的话给江在水复述一遍,你的计划就全完蛋。” “可若是没有你的帮助,你要我如何把手伸到钱府呢?”祝江临很是无能为力道。 这话倒是实话。 风袭玉看他算计别人看得开心,没想到看个戏还给自己惹上活来——又不能不干,否则这戏就唱不下去了。 在捏着鼻子给自己续场戏之前,风袭玉决定多膈应祝江临一下。 “我真是好奇啊祝江临,要是我偏偏就是不干,你待如何?” 祝江临安稳地喝茶,笑而不语。 风袭玉就差把他茶碗抢过来扔他脑袋上了,就听他慢悠悠道:“多死几个人罢了,我应当如何?” “哟,我还当你祝公子面善心慈,有意普度众生,原来也不过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主?”风袭玉讽笑道。 祝江临嘴角噙着一抹笑,说出的话却好似寒冰。 “我也尽力了,只是毕竟自身难保,非我族类者,又要我如何为他们着想呢?” 他与风袭玉对视,含笑道:“那该是江小友那等名门正派的活啊。” 一龙一凤之间一时僵持无言。 风袭玉直视着他的眼睛,像是要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良久,他移开眼,大笑一声,拂袖转身开了房门,留下一句“下次再找你下棋”,大摇大摆地走了。 宫恒送完魏麟回来,正撞见他出门,被意味不明地扫视了一圈,浑身鳞片都要竖起来了。 心有余悸地把这位祖宗送走,才进门,里面那位又开了口:“今天不必跟着我,盯好魏麟。” “魏麟?”宫恒有些懵,不知自家少爷又想干什么。 “盯着他别让他和江在水有接触。”祝江临抿了口茶,语气平淡:“如果他有要找江在水的征兆,先告知我,再去以我的名义请江在水到百里酒楼一叙;除此之外,你也不要和江在水有接触。” “好的少爷。”宫恒虽不知祝江临的目的,但也不多问,只点点头,转身盯梢去了。 祝江临独自坐在客栈,有些出神地看着茶碗里的茶叶上下漂浮,不知多久。 直到茶都凉了,他才回过神,也不嫌弃,将茶水一饮而尽。 人类啊…… 生如草芥,命如顽石,渺小如尘,愿望却可上达天听。 他怎么能不讨厌? 怎么能……不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