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军撕杀于一处。 领首撕杀在前的,是令狐昊带着的景唐贵族子弟。 张怀贤于子城巷子里东闪西避,待看到这帮贵族子弟,这才自暗巷里窜出。 他挥剑砍翻一个扑来的守城军,追上令狐昊,大声遥问:“令狐昊,城门可落了?” 令狐昊一脚踹翻一个丁奴,头也没回道:“早已落下,你倒好,死哪去了!” 张怀贤挥剑挡住一柄袭来的刀,再问:“其它人安排得如何?” 令狐昊抹了把脸上的血,饱满的厚唇咧开,大笑道:“如你所愿!” 欺近令狐昊,与他背肩而战,张怀贤喘着粗气道:“派几个人护我上报恩寺,尚云明沏在我手里。” 令狐昊冲身边奋战的景唐子弟高喊:“周彦,朱成弘,阎奉,索明伦,你们四人去助少主!” 四人应声,护送张怀贤杀出重围,直往此前的荒院奔去。 待到荒院,揭开井盖。 张怀贤吹亮火折子,眼前的情形顿时让他傻眼。 眼下,宋唐心正骑在尚云明沏身上,双手死死掐住尚云明沏的脖子,小怜死死按紧尚云明沏乱蹬的双腿…… 张怀贤急呵:“宋唐心,你住手!” 宋唐心唯叹张怀贤回来太快,而自己胳膊中了一箭,使不上力气,可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又怎么舍错过。 她本让小怜掐死尚云明沏,偏小怜哭天抹泪地说害怕。 没办法,她只能自己动手。 尚云明沏虽昏迷不醒,被掐得窒息,本能地在她手下挣扎乱踢,她只能让小怜按紧他的双腿。 小怜这丫头不堪重用,虽然按住了尚云明沏,却浑身绵软无力,直打哆嗦,被尚云明沏蹬翻了好几回。 不给力不说,小怜还哭哭啼啼连声叫唤,“宋娘,我怕,我害怕!” 几番折腾,头顶井盖“轰”一声移开,接着,张怀贤就低呵出声,滑落下来。 “放手,宋唐心!” “不放!他必须……”她咬牙切齿。 张怀贤无奈失笑,一叹气,手掌扬起。 一记手刀砍来,宋唐心后脑勺重重一痛,倔强吐出最后一个字“……死!”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被一起敲晕的,还有她那不争气的小婢女。 张怀贤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昏迷不醒的主仆二女,再一叹气。 他痴长二十五年,如此野蛮倔强的女子,仅见眼前这一位。 明明生得千娇百媚,偏生像头犟驴,又像只狂野难驯的野猫,一旦触怒,她就要爆起伤人。 虽尚云明沏这仇……她确实应得一偿! 其余四人滑入井内,助他将尚云明沏撑出井口,望向地上的宋唐心。 索明伦惊道:“可是宋坊主的女儿?” 周彦道忿忿:“可不。那日她将棍子耍得虎虎生风,我还被她抡中一棍。” 朱成弘大笑:“令狐昊也吃了她几棍!” 阎奉为难道:“恐带不了这么多人!” “别乱说话。”张怀贤望向尚云明沏,又望向晕迷不醒的宋唐心,“留下她们,将井口掩好,她们过不了多久就会醒!” 遂后,五人爬出枯井,盖好井盖,又扯过杂草枯叶将井盖掩好,扛上尚云明沏,一路直朝报恩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