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瘪了瘪嘴,红眼抹泪道:“别弄疼我的宋娘!” 张怀贤手捏箭刃却不动,抬起眼帘,眸光深邃望她。 她拧着烟柳眉看着张怀贤捍箭的手,屏息咬牙,全神贯注,静待拔箭。 张怀贤忽一笑,冷不丁问:“宋唐心,除了宋玉和,你可还喜欢过别人?” 她愣了住。 这都什么情境?什么时机? 他脑子抽了?问出如此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偏生,她脑中还真就闪出一张脸。 那张脸珠圆玉润,镶着一双水汪汪的大杏眸,坐在雪地里,红梅落了满头,大呼小叫地和自己的小徒儿耍赖。 就走神的霎那,胳膊上忽猛地一阵剧痛,张怀贤忽然发力,迅速将箭头拔出。 她张大嘴还未呼痛,张怀贤已将自己的袍裾撕破,扯出两条布幅,快速缠住伤口上方。 他淡定道:“箭头没毒……” 哪知,啪”地一声,他头上挨了小怜一记响亮的巴掌。 小怜哭骂:“王八蛋,下手这么狠,你弄哭我家宋娘了!” 宋唐心包着两泡泪,正瘪嘴欲哭,却被小怜惹得“噗”地笑出了声…… 张怀贤也没在意,处理好她的伤口,去将尚云明沏翻过,解开衣袍,查看伤势。 尚云明沏肩背有数道伤口。不断流渗的鲜血将他周身浸红。 望着那些血肉翻翻的伤口,张怀贤干脆脱下外袍,又逐一撕成条幅,将尚云明沏缠成了“粽子”。 宋唐心倚着井壁而坐,冷眼观旁,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对这个恶狼这么好?” 张怀贤答非所问道:“他伤得太重,撑不了太久!” 她手捂痛得突突直跳的胳膊,冷冷一笑:“那可太好了!” 张怀贤没应她。伸手于尚云明沏鼻下一探,见气息犹存,这才疲惫盘腿坐下,倚着井壁阖上双目。 井外,由远至近传来脚步震地声。 张怀贤霍地开眼,低促道:“把火折子灭了,别出声!” 小怜惊恐盖上火折子,霎时,井内复归寂暗。 微弱的星光从井缝里漏入,同时漏入的,还有井外遥遥的人声。 立耳细听,是西阗人的话语。 许是见此处荒宅杂草丛生,脚步震动声和人声渐远。 三人屏息敛气等了许久,张怀贤才艰难站起,疲惫道:“你们就在井里不要出去,我去探探情况。” 他目光落向尚云明沏,又道:“他不能留在这里太久!” 宋唐心寒涔涔道:“他若死了呢?” “他就是千军万马,就是十万、百万人的性命,就是景唐人盼了二十年的机会!”黑暗里,看不见张怀贤的神情,但语气却分外郑重,“宋唐心,你最好乖乖听话,莫动他!” 乖乖听话?宋唐心冷眼看他攀住井沿,撑开井盖,无声冷笑。 尚云明沏是不是景唐人盼了二十年的机会……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尚云明沏取宋玉和一户十数条人命如无物,半分也无悔意! * 月隐星暗,晟洲城内却火光冲天。 大火吞噬街道,焚铺烧房,大街小巷处处人嘶马鸣。 景唐人从睡梦里醒来,手拿棍棒,与来犯的西阗丁奴、叛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