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钊沉默了一瞬,像是也没料到她会这般离去。 那帮人已盯了王府几日,这几日定会行动,若是将她抓起,势必会打草惊蛇,凌钊挥挥手,“让她走。” 刚跑出宫殿,沈萱的眼眶就红了,实在是疼的,她小声抽着气,瞧见清溪后,哼哼唧唧地道:“好疼好疼啊。” 清溪拉住她的手腕,看了看,狰狞的伤口在雪白的手腕上异常刺眼,她拿出帕子,擦了擦一旁的血,说了句“小姐忍一下”便掏出药粉洒在了她手腕上。 沈萱疼得瑟缩了一下。 清溪拿出干净的手帕,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 隐在暗处的暗卫,站得腿都麻了,也没听到行动的指令,最后亲眼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沈萱走远后,凌钊问了一个问题,“她送了什么药?” 管事已熄了灯,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暗卫喊醒时,蒙了一瞬,下意识答:“近几日没有哪府的小姐往府上送药。” “对,确实没……” 暗卫转身离开时,他才猛地想起什么,彻底清醒过来,忙喊住了他,“定远侯世子倒是往府上送了药,说是千山雪莲,千山雪莲千金难求,他一下送来十包,我怀疑他是被人骗了,只让人收入了库房,并未禀告给王爷,难道这药有什么问题?” 片刻后,暗卫带着药材,回到了寝殿。 他将药材呈给了睿王,低声道:“这几日,只有定远侯世子派人送了药,属下刚刚让府医验过,这十包药材很常见,里面没有掺杂毒药,是补血化瘀之药,并非千山雪莲。” 凌钊捻起一片,仔细打量了一番,“她是哪府的小姐,查出来没?” “暗一已经传回消息,她是定远侯世子的嫡亲表妹,是她身边的奴婢,假借世子之名送的药。” 凌钊望着眼前廉价的药材,半晌轻嗤了一声。 此时,沈萱刚回到自己的住处,迈进寝室后,她绷了半宿的精神,才松懈下来,紫霜正在房中团团转,一瞧见她,连忙迎了过来,一叠声地询问:“小姐总算回来了,可急死奴婢了,见到王爷了吗?” 她眼尖,一眼就瞥见了主子右手上的血,心脏都不由一缩,小心翼翼将自家主子扶到暖榻上,赶忙去打了盆温水。 她抖着手撩起了沈萱的衣袖,帕子染满了血,手臂上也有干涸的血痕,只是扫一眼,紫霜都觉得疼,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 沈萱温声安抚:“哭什么?真没有大碍,也没想象中的疼。” 紫霜抽噎道:“主子说这话前,合该照照镜子,好歹等眼睛不红了再宽慰奴婢。” 好在房中备的有纱布,她又重新给沈萱上了药,瞥见伤口时,又红了眼睛,“主子就算为了报恩,也不该遭如此大罪,万一身体受不住……王爷也是,竟丝毫不念您的好,也不给您请个大夫……” 折腾大半宿沈萱实在累了,打了个哈欠,歪在了暖榻上,随口哄她,“谁说没念我的好,他很是感激,还说如此大恩,无以为报,以后愿结草衔环……” 她声音越来越低,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小脸透着一丝疲倦。 紫霜没舍得喊醒她,只轻轻将团花纹锦被抱到了暖榻上,又轻手轻脚地帮她脱了靴子。 大雪下了一宿,翌日是个晴天,紫霜推开窗时,沈萱才发现,不仅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屋顶上、枝头上也白茫茫一片,风一吹,雪扑簌簌往下掉。 沈萱手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