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连年大乱,百姓谋生尚且困难,有能力读书的更在少数;二来,世道不公惹得人心涣散,就算有点才学,取来,也未必好用。 就像今日坐在宫门外这三百儒生,自称孔门弟子,读圣贤书,却是非不分,思想逼仄,终究难堪大用。 想到这里,九歌突然想起之前在澶州时办县学的事。 那时柴桑提议要在各县开设书院时,各人都有很多顾虑,首先提到的便是时机,林沐认为眼下世道,认字明理不如填饱肚子重要。 她记的很清楚,柴桑当时说:“永远不会有所谓合适的时机,只要开始办,哪怕有一个学子,也会有所裨益。” 如今五年过去,大周今非昔比,若真要论时机,眼下便是时机。 圣贤书读出的,不应该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废物,而应该胸怀家国天下,提笔能安天下的人。 “重设国子监?”听完九歌的提议,柴桑放下手中的奏章,一脸好奇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九歌便将今日宫门口的事细细说与柴桑。 柴桑听着听着,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你真这么骂人了?” 已然被林沐嘲笑了一番,九歌显然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探讨,赶忙岔开话题:“哎呀,这不是重点!” 不过也该骂,柴桑在心里想。 普通百姓关注的多是切身之事,迁移坟墓又为常人难以接受,他的苦心,他们不能理解还则罢了。 可这些儒生,未免过于教条。 “开科是早晚的事”,柴桑起身,走到九歌面前,肯定了她的想法:“这国子监,倒是必要。” 九歌的脸上一下堆满了笑容。她在澶州时便操持书院的事,如今又教学皇子,自然明白教育二字对于人才的重要。 “只是……”柴桑有些犹豫:“这国子监祭酒,眼下却没有更好的人选。” 自古文人相轻,国子监集天下英才,彼此之间难免互相看不上,所以身为祭酒,头一条便是才学上要能压得住。 二来,国子监为天下育才,作为祭酒,要秉持一颗公心,不能结党营私,把国子监当成拉拢阵营的筹码。 满足这两个条件的朝中官员,他一时还真想不到。 “我倒是有个人选。”九歌神秘兮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