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道都能丝毫不给他情面,上了战场,那些几易其姓的兵能不能真的一心为他这个刚即位的新君,他真的没有把握。 “我不是要动摇陛下的决心,而是提醒陛下,上了战场,真的能对陛下舍命相护的,陛下心中可有数吗?” “不是我无理要求陛下一定要带上我,我有没有别的企图你最清楚,是陛下你,也需要我。” 九歌的话给了柴桑极大的震撼,他当然知道,别的人图名图利,她不会图,所以别人有求于他,而她却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面前说,他需要她。 “希望陛下给我一个机会。”九歌真挚地说。 “你不必如此。”柴桑叹了口气:“你不必做忠臣良将,也不必守着我。”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我不依附你而生,所以我的选择也不是为你,这世上除了男女情爱让人死去活来,还有士为知己者死。” “如果陛下一开始就当我是只知情情爱爱的女子,那你我之间,错过也好,辜负也罢,我绝不流连。但你把我带到澶州、带到开封,带我看过了世间苦难、民生多艰,我已经不甘心回到闺阁中去。” “我和你的最大区别,不是男女,而是你是天生的王者,我是你认定我也情愿的助力,我甘愿为你和你的宏图大志出生入死,因为那些,也是我的,此事,无关情爱和风月。” 九歌一席话说完,柴桑直愣在原地,他们俩的纠葛,从来没摆到过台面上,今天是第一次。在这污浊尘世,怎么会有人如此纯然、如此坦荡。 他无法表达自己对九歌的欣赏和喜欢,他可以肯定,他爱她,爱她的不拘一格,爱她的义无反顾,爱她书香和经历浸润的思想,爱她鲜活的生命,爱她穿透一切的共情。 他还是可以拒绝,他并不想让她为了他拼命,但他更愿意给她这个机会,激发她身上更多的可能性。 “你可以去,但机会只有一次,还有,我要你把自己的命看得重过我的命。”柴桑一脸郑重地对九歌说。 而此时的九歌,心里也被豪情与激动充斥着,她伸出右手对柴桑说:“那就祝我们,长驱千里去,一举两蕃平。” 柴桑看着九歌凝在空中的右手,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的手与其交叉相握,对前路又多了几分信心和把握。 “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