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关城门——” 江晏之和邵月如的手被人挤着,“邵月如,拉紧我。” 江晏之死死扣住她的手,往人群里向前挤。 “抓紧我。”邵月如回头对耘春和槐如喊。她一只手捏着两个人的衣角,槐如和耘春分别抓住她的衣摆。 “娘——”邵槐如在后面叫了一声,她和冯姨娘的手被冲散了,挤在人堆里,不近不远隔着,相互伸出手去抓彼此。 人群像海浪一波推荡另一波,冯姨娘刚抓住槐如的手,马上又被冲开。 “槐如——”冯姨娘在后面大喊,“跟着大小姐——” 邵月如回头看到冯姨娘被挤在后面了,越冲越远,槐如要去拉她,邵月如一把抓住她的手。 “槐如——往前走——” “娘——” 冯姨娘被人群挤着,离他们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不要关城门——”江晏之大喊。 他们离城门仅一尺之隔了,江晏之拉着邵月如,挤出了城门。 他们出来了,跟随人群一直往前跑,身后似有洪水猛兽一般,片刻也不敢停下,有人慢下来被后面的人冲倒,然后就再也没站起来,也许成了一滩肉泥了吧。 槐如泪水迷了眼睛,不住的回头望。 “槐如,往前走。” 娘让她往前走。 往前走,娘就在后头。 可是这次她回头,娘没有在后头了。 她擦掉眼泪,跟着长姐一直跑,从天亮跑到天黑,他们终于停下了。 他们在一棵大树下停下,精疲力尽的靠在树干上歇息,还有人在往前跑,但往前跑的人越来越少了。 邵槐如一目不敢错过的盯着过往的每一个人,希望能从中看到娘的身影,跑过的人越来越少,四、三、二、一……最后一个人了…… 是个跛着脚的男人。 没有,都不是,娘没有跑出来。 冯姨娘没有跑出来,槐如的泪水决堤一般流淌。 邵月如抱住她,“槐如,长姐在。” 邵槐如终于在邵月如怀里呜咽起来,江晏之沉默的回望扬州城的方向,一直没有出声。 城里没有人再跑出来,江晏之失望的低下头。 “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这儿离扬州城还是太近,那些叛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往下一个城池。 江晏之拿出包袱里的干粮分给她们,邵月如流着泪,借着暮色暗光看着江晏之递过来的干粮,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江晏之抓着她的手,把干饼塞进她手里,“月如,我们得活着。” 他又塞给耘春和槐如,自己坐在一旁,大口嚼着干饼。 邵月如擦掉眼泪,将槐如从怀里扶起来,把干饼放进她手里,捧着她的脸擦掉她的眼泪。 “槐如,我们还要往前走。” 槐如捧着手上的干饼,抽泣让她的肩膀一直在抖动,她忍住了泪水,用干饼堵住哭声。 天黑得早也黑得快,他们吃了干饼,天色已经晚了,再赶路也不安全,江晏之把剑留在邵月如身边,他去旁边寻找一个蔽身的场所。 邵月如与槐如与耘春相互依偎着,邵月如抓着江晏之那把镶金嵌玉的宝剑,望着黑洞洞的夜,凝视着每一处可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