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梁澍马上说:“我特别擅长打扫卫生!” ——两个擅长打扫卫生的人一起做事,效果还是很显著的。 即便用最挑剔的眼光来看,两个小时后这个家里还是称得上一尘不染了。 张曼曼在房间找衣服,梁澍站在窗边伸手拨弄那串风铃,窗外原来正对着一条笔直的街道,行道木是法国梧桐,所以风声中又伴随着树叶间的哗啦声响,在这个地方,随风吹来的声音成了一种自然的混合体,有着沁人心脾的秋天的气息。 张曼曼从房间出来,看见他正闭着眼睛,够着脖子,在努力嗅空气的味道。 这人一旦跨过成年这道坎,好像一夜之间,就从一个青涩的少年人成为了一个似模似样的青年了,他还是很瘦,有清晰的下颌,修长的身形,宽松的衣服被风吹得飘荡。 听见声音,梁澍一回头,笑说:“姐,快过来吹风!” 张曼曼蓦然一激,整个人清醒了。 “过来呀!”梁澍催促。 张曼曼走过去,看见一条街上的梧桐树上,悬铃摇晃出不少飞絮。 “以前那里,”她指着一个地方,“开着一家小卖部,总是能有很多新奇的零食,附近的小孩子都爱往那儿跑,店主是个漂亮的姐姐,她的每一条裙子都特别美。” “后来呢?” “后来她走了,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学生,她走之前还送了一条裙子给我,那条裙子,我每个周末要穿着跑去季爷爷的早餐店吃东西。” 梁澍笑着看看她,“肯定是件很漂亮的裙子。” 张曼曼说:“那当然了,而且那之后不久,我爸就开始源源不断地给我买裙子,可能是他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开始爱美了。” 她只要随便一想,似乎就能看见当年那个小女孩,穿着心爱的裙子,在长街快乐奔跑,那时的风里也有今天这样的树叶声响,时光就好像什么也没改变。 梁澍看着她,微笑说:“我刚才想象了一下,觉得非常可爱。” 张曼曼很意外:“嗯?” “可惜我那个时候不认识你,不然我就可以和季言乐一样,当你的小跟屁虫。” “他才不是我的跟屁虫,”张曼曼笑了,“他从小缠他哥缠得特别紧,他哥开始上小学的时候,每天早上他都不肯放季言欢去学校,撕心裂肺地哭,在地上打滚,那动静,一条街都能听见。” 梁澍:“……” 他抿着唇,似乎在忍笑。 张曼曼忙说:“你可不能让他知道我把这件事抖落出来了。” 梁澍继续忍笑:“好,好。” “不过季言欢也很宠他就是了,”张曼曼又说,“好啦,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好。” 接下来的一周,张曼曼都在忙碌于打包,事实就是,她的东西,没有人能插手,梁澍几次试图帮忙,每次都在第十分钟开始被轰走。 “这个我不要放在一起,不装满也是没关系的……好了行了,你还是去写你的作业吧,别给我打岔了!” 就这样,张曼曼凭一己之力,终于在下一个周末到来之前,完成了打包。 搬家很顺利,但新家的收拾是一个大工程,足足又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她才完成了明面上的物品归置。 彻底入冬后,新家终于呈现出了崭新的面貌,书房小而温暖,一样可以容得下一边一个人消磨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