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左顾右盼,想寻一件御寒之物时,一床绵软厚实的被子忽然从天而降,一下子蒙住她的头,她没站稳,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好在被子垫在地上,没摔疼,也没冷着。 她费了些工夫才中被子里寻着出口,钻出一颗小脑袋,往榻上看,玄煜仍旧平躺着,闭着眼,两手抱在胸前。 诶,今晚的玄煜,人还怪好的嘞。 白鱼鱼想着,正在笑,一个枕头从天而降,险些砸在她头上。 吓一大跳,白鱼鱼缓了一会儿,才披着被子挪了挪,张开双臂,将落地后滚到一旁的枕头抱进怀里。就这样坐着,没一会儿,白鱼鱼便哈欠连天,点着头昏昏欲睡。 玄煜缓缓睁开眼,偏过头看她一眼。 这样都睡得着,果然和猪无异。 他转过头去,闭上眼,似乎已不想多管,但片刻后,他还是睁开了眼,叹一口气,翻身从榻上起来,脚步很轻地走到白鱼鱼跟前,居高临下地打量她一会儿,才歪腰拽着被子,将白鱼鱼整个兜住,一只手提着扔到床上去。 “哎哟!” 白鱼鱼瞌睡一下醒了。 玄煜缓缓走近床榻,垂着的胳膊自然摆动着,有种放荡不羁的野性,平素在人前,他少有这一面。白鱼鱼觉得新奇,也觉得紧张,忍不住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玄煜欺身上前,结实有力的胳膊撑在床上,将小小的白鱼鱼困在其中,“开始吧。” 开始? 白鱼鱼张着晶莹的眼眸。 玄煜微微皱眉,“等着朕动手?” 白鱼鱼连忙摇头,张着嘴,“啊~” 玄煜眸色微暗,垂眸,视线落在白鱼鱼红润的唇瓣上,看了一会儿。白鱼鱼紧张得揪紧被子,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再叫第二声。 玄煜从她唇上移开视线,重新与她对视,似乎在考量着什么。白鱼鱼不知他的心思,很是迷茫。 他忽然问:“你很新欢赏花?” 白鱼鱼:??? 玄煜抬起一只手,捏住她瘦削的肩膀,他虽然没有用力,但仍旧带给白鱼鱼十足的压迫感。白鱼鱼连忙识趣地摇头。 玄煜勾唇一笑,起身,背过去,沉默片刻,忽然说:“御园的梅花开了,随朕去看看。” 白鱼鱼:??? * 冬夜,雪花纷飞,白鱼鱼裹着狐裘大氅,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玄煜身后。 她再次确认,玄煜是真的有病。 没病的人谁会大冷的天,还是深更半夜,来赏花! “掌灯。” 玄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白鱼鱼翕动着嘴唇,无声地抱怨几句,提着小宫灯上前,照在覆雪的梅花上。昏黄的烛光下,白白的雪在黑暗中飘洒,红艳的梅花在枝头轻轻颤动,拂散着一股幽冷的响起。 举着小宫灯,白鱼鱼手酸,没一会儿就顶不住了,为难地问:“皇上,您看够了么?” 玄煜不置可否,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白鱼鱼松一口气,放下小宫灯,沮丧地垂着头,用小宫灯照着雪地里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跟着上去,每踩一步,都是满肚子牢骚。 雪夜赏梅这一出,到底还要演多久? 这还不如她在承恩殿里嚎两嗓子呢,至少殿里不必吹风淋雪,这外面,真是冷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