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呵斥: “蓁怜,不会说话的就不要在这多嘴,还不去后厨端菜。” 颜霜可顾不得这样许多,她一脸歉意地扯了个垫子,像小时候一般跪在裴淮真面前求罚。 “起来。” “不起。” 颜霜仰着头,她攥着裴淮真的衣袍,眉眼间尽是悔意:“小哥,霜儿知道错了。” 其实颜家早有家训,虽并非禁止去这些风月场所,但也要能免则免。 从小,母亲颜宁就总是教导颜霜:这人的精气神就这么多,分给了这些风月杂事,就没办法再分给朝堂,分给百姓了。 所以这么久,颜霜未曾踏足过名声在外的流云楼。 此刻的她就是一百个后悔,她千不该万不该听信严若的话,去流云楼呆了一整晚,惹的小哥吃不下,睡不着,坏了身子。 她的小哥可是要长命百岁陪自己一辈子的。 “昨夜真去了流云楼了?” “嗯,但我什么都没干,就听了一夜的琵琶。” 颜霜越说越心虚,毕竟谁会真的相信她娇香软玉在怀,却只是听了一夜的琵琶? 原以为会遭到小哥的训斥,可没想到对方只是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琵琶好听吗?” “啊?” “流云楼公子弹的琵琶好听吗?” 颜霜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丝竹之乐,实事求是的点头: “是好听的。” “嗯。” 裴淮真抹了抹手指,他把帕子一丢,恰好这时蓁怜端着炸藕盒从屋外,他的脚还未踏进屋,就被制止。 “天色太晚了,明日霜儿还要早朝,吃多了油腻物不宜克化,蓁怜,你把炸藕盒撤了吧,让厨房换端些白粥小菜过来。” “啊?” 门口的蓁怜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们大人怎么说也是个有爵位在身的朝廷命官,回了家只给吃白粥, 这说出去谁信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 蓁怜看了一脸淡然的裴淮真,又看了两眼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颜霜后,艰难的挪着步子,端着炸藕盒原路折返。 “小哥,我的藕盒……” 颜霜一脸失望地盯着那盘炸藕盒离自己越来越远,但一对上裴淮真的眼神后,也不敢有大动作。 她只好泄了气,老老实实端正了跪姿势。 “小哥,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儿了?” “我不该去流云楼。”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今天没回来陪你用午膳?” “也不是。” “那是……我昨天不该戏弄媒公?” 裴淮真扬扬眉:“你也知晓你昨日做的出格?为何不顾念着自己的名声?你现在敢将官媒噎走,以后谁还敢上门为你说亲?” “可他实在是太聒噪了,我一时没忍住,小哥,而且无人说亲岂不是更好?” 裴淮真的语气淡淡:“就算没有正夫,也要有人来为你打理些府内之事的,不然是会被别人笑话的。” “可这些事小哥不已经在做了吗?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曾许诺过我们的婚事的,小哥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