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的薄衫早已被冷汗一层层濡湿,可她却觉得全身清爽。落日的余晖恰巧洒落在断崖之上,两人的背影被拉得悠长。 看着一旁也在大口喘着气的梁执今,眉宇间染上金黄色光芒。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泪珠逐渐氤氲视线,连忙别开视线,用泥泞的手掌擦去眼角的泪珠。 她想她这般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吧。 “阿慈,你没事吧。”梁执今的注意力全在沈念慈身上,一举一动皆落入他眸中,自然也没有错过她偷偷擦拭眼泪,他只好急声询问道。 “没事。” 梁执今接着余晖,依稀能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还有那压抑着的嗓音。他有些错愕,声音都带着些许颤音和不可置信,“阿慈,你哭了?” 她为他哭了。这个念头头一次在梁执今脑海中蹦出,却如同烟花爆竹般,灿烂绽放开来,璀璨夺目。 少女用着哽咽的声调嗔怒道:“谁哭了,刚才被沙石迷了眼睛。快走,我还得赶回去看我祖母,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耽误。” 她回避着梁执今的视线,慌乱地起身,步伐凌乱,扶着棵棵树干,朝林子外走去。 傻站在原地的梁执今心里弥漫起缕缕欣喜,只觉得如沐春风,瞧着这断崖都觉得顺眼了。快步追上沈念慈,将外袍轻轻地披在她肩上,“你的衣衫被划破了不少,用这个挡一挡。” 沈念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瞧见他的模样,即使刚才九死一生,他身上也是满满的污渍泥泞,却丝毫不影响他矜贵清秀的俊美模样。 只是道:“自己衣衫不整,披着你的外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同你发生了什么。” “这有什么不好!”梁执今的话语轻飘飘,却缠绵着丝丝喜悦,隽秀面容虽然惨淡却笑意湛湛。 “你…”沈念慈没有再应他,但是也没有脱下外袍。相比于穿他的外袍,衣衫不整的在大街上,才是更不雅的事情。 枣红色的骏马见到主人回来乖顺地扫了扫马尾巴,鼻腔发出低沉的嘶鸣,似乎是在疑惑主人去哪里了。 两人一路疾驰飞奔回到沈府。 沈念慈刚踏进院子,便瞧见严寒艳拦着桑晚不让她进沈老太太的房间。 “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有资格去服侍老太太。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居心叵测!” 严寒艳让几个壮实的家丁围守在沈老太太门前。她自己则是叉着腰嚣张跋扈地挡着桑晚,锐利凶狠的眼神是丝毫都不加遮挡。 “大夫人,我让桑晚进去的。”沈念慈忍着身体酸楚疼痛,快步上去,依旧盛气凌人。此时她是什么都不伪装了,看向严寒艳的眼神如同野兽盯上猎物,寒芒湛湛,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着般眼神看得严寒艳忍不住后退几步,心虚起来,但还是装腔作势。瞧着沈念慈衣衫不整,裙裾泥泞不堪,甚至被划破,还穿着男子的外袍,怒声道:“大姐儿,老太太尚在病榻,你这个当孙子的还在外面胡作非为。衣衫不整,还穿着外男的外袍,真是伤风败俗,成何体统啊! 瞧着一旁的桑晚,又接着斥责道:“老太太是最疼你的,可你也不能胡来啊,让这个狐媚子来扰老太太的清净,让她走之前都不能安分一会。” 沈念慈嗤笑一声,眼若寒芒发出丝丝萧飒,冷冰冰道:“大夫人,祖母出事,你第一时间不是通知父亲和阿兄,反而是封锁消息。若不是我院子里的侍卫偷风报信,想来祖母早就驾鹤西去了吧。大夫人似乎巴不得如此。” “大姐儿,药可以乱吃,话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