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冷明烛点点头,认真道:“我知道了。” 孟杭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替她将飞乱的发丝别到耳后,顺带着搓了搓那莹润小巧的耳垂,“日子得一天天地过,事儿得一件件地办,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总揪着盼着是没用的,听华姑姑说这么些天你一直把自己闷在园子里,郁郁寡欢,都不像你了。” 他笑了笑,牵着冷明烛站起来,“今日阳光正好,赶上我休沐,反正也无事可做,陪你出去走走?再过十天半个月天越来越冷,只怕你更不愿出门了。” 冷明烛:“不……” “别拒绝我了,不是整日央着我带你出去玩的时候了?”孟杭拖着人往房间里走,自己在门口站定,目送冷明烛进去,“去换件厚衣裳,我等你。” …… 直到看见两侧迎客的商贩铺子,冷明烛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孟杭出来遛大街了。 阿池还没个下落,自己就跟着孟乘舟一起游玩消遣了?她一边思考对许靖池到底情深几分,一边感叹这算不算朝三暮四、移情别恋? 最后得出结论,她冷明烛本就是花心的人,既然出都出来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任由孟杭挽着手,冷明烛朝着旁边卖糖葫芦的小摊贩抬了抬下巴,那红色的小果子裹了满满的糖衣,晶莹剔透,看着就叫人食欲大开。平日这类小食,自然入不得她的眼,更进不去公主府的大门,但现在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便生了口腹之欲。 很快,孟杭举着两串晶莹饱满的糖葫芦递给她。 冷明烛怔愣一瞬才接过,一手拿一串,随便咬了一口,没嚼几下,便皱着眉头丢回给孟杭,“你自己吃吧。” “怎么,不好吃?” 冷明烛撇撇嘴,只觉得那股又酸又甜的腻歪感还在唇齿间纠缠不休,边走边道:“外面太甜了,齁得慌,里面太酸了,倒牙。” 孟杭倒是笑了,张嘴咬下一颗,慢慢吞咽下去,然后点头赞同道:“是有些不一样,看来是商家没挑选好原料。” 他一连又吃了几颗,直将一串消灭转头去吃另一串,要不是冷明烛亲口尝过,还以为他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她看得龇牙咧嘴,口腔中酸水控制不住地涌出来,好奇道:“为什么还在吃?你感觉不到酸吗?牙齿不难受?” “拿着碍事,不如吃了。” 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冷明烛劈手夺过剩下的那串糖葫芦就要随手丢掉,却不想那人竟手疾眼快拦住她,又拿了回去,“别扔,好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 冷明烛冷眼抱臂道:“那你吃吧,我若再拦着你,便要成了那浪费谷粟粮食的奢靡之人。” 不容孟杭说话,冷明烛念经道:“是是是,你们行军打仗的人,时常粮草不足吃了上顿没下顿,驻守在外也有饥寒交迫的时候,这些阿娘外祖都教过我,我不敢违逆,而民生愁苦,百姓潦倒,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饿殍遍地,我身为大厉公主,更应该以身作则,通达爱民,亦不可浪费一米一粟。” 孟杭屈指点她额头,力道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阿曦这张嘴,越发凌厉。你有这样的心,我很高兴。我看了一下,今年天象偏旱,农户庄稼收成都不大好,朝中虽然出手援助,但臣民勾结层层剥削,到底不能面面俱到真正落实到受灾的每家每户,你我这般只能瞧着,无能为力,便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儿吧。” 冷明烛哼道:“用你来教我做事?我在各地有产业铺子,早就派了银钱下去,朝中特使顾及不到的偏远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