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大胆的给自己鼓气,如今人回来了,过往岁月难免一一浮现,她又是个重情之人,彼时孟世子再好言好语哄一哄求一求,提一提那未尽的婚约,他们十有八九会重归于好。 今日不带自己同去,莫非就是怕误了她二人叙旧?还是不想自己出现在孟世子面前碍眼? 难不成他许靖池只是个见不得正宫的插足者?是见不得光的鼠辈? 他颤着手捏着青衫袍角,手背上青筋绷起,条条青紫鲜明,尽人皆知,他不过是她身边一个宠人罢了,用过了看腻了,丢了便是!又如何能与未婚夫相提并论! 上不得台面,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 军马行来,惊起尘烟滚滚。 天子脚下,一砖一瓦、一石一栏自是整洁如新,却仍禁不住万千军将纵马驰来,那一众马匹高大健硕,四蹄强劲,踏在地上更是如鼓如雷,他们自边沙之地奔来,穿过土石泥泞,走过绿植荒芜,见过灾民贫苦,也览过民众和乐景象。 护国护民的军将,永远值得任何人尊崇爱戴,因为他们身上厚重的甲胄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热血,甲胄下的身躯上由覆盖累叠了多少伤痕。百姓见到的永远只有斗志昂扬坚韧不屈的神祇,屹立在天地之间,横亘在国门之外。 自发前来迎接的百姓远比新楼使臣进城那日多,人人翘首以盼,等待大将军凯旋。 “来了来了!” “为首那位是不是孟大将军?何其威武何其雄壮!” “何止威武雄壮,我阿娘说大将军文韬武略,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更是一表人才,据说不像个武将倒像个风流倜傥的文臣呢!也不知道这么些年大将军娶妻不曾,今日一见将军身姿,我这一颗小心肝啊……扑通扑通直往外跳!” “姐妹慎言!”有消息灵通的小娘子一把捂了那痴痴的女子的嘴巴,“孟大将军是昭华公主的,胡说八道当心公主剪了你的舌头去!” “不敢了不敢了,那位公主我可惹不起……” 这一言果真奏效,窃窃爱慕之声顿时消了不少。 冷明烛望着愈行愈近的黑甲身影,竟不知何时绞紧了眉头。 孟杭一身重甲,黑漆漆寒恻恻,脸上覆着一张与甲胄同色的天王铁面,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肃杀冷厉气息,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阎罗鬼刹,无悲无喜,亦无知无觉。 不知为何,冷明烛瞧着他远比从前高大的身形,有一瞬间竟觉得他像一具死尸,僵硬而麻木。隔着面具,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然而从仅能见到的双眼中,同样无法窥探到任何信息。 恍惚间,她对他的容貌已毫无印象。 取而代之的,是那熟悉的、清朗出尘的脸在头脑中越发清晰明了,灿若星辰的双眸,温和沉静的微笑,刀削斧凿的面庞…… 许靖池! 原来最后留在心底的,是她的阿池。 冷明烛心头一暖,虚无中绽出一个柔和的笑容,须臾间恰似荼蘼花开,芳华万顷。 那个家伙,也不知道得憋屈成什么样了呢。 …… 公主府。 华英眼见着许靖池从剑眉紧蹙到双目猩红,过了一会竟又气囊囊泫然欲泣,只是那原地打转的脚步不曾停歇,也不知道这位三郎君短短时间内究竟给自己编排个什么话本子,不肖靠近都能察觉出他身上萦绕不散的怨气,想来也只能因为那事,不由失笑。 冷明烛亲自开口叫她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