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在这做甚么?” 那女子先被他冰冷的长剑一吓,紧接着又被他满身戾气地一通呵斥,只觉如处三九寒天,浑身抖如筛糠话都说不利索。 “我……我,我是丹雯,恩公……恩公不识得我了?” “丹雯?”名字听起来的确有几分耳熟。 “是您于悬崖前救我性命。 ”丹雯见他一脸迷茫,知道他大概已然将自己忘了。 那个殉情的郑小娘子? 许靖池恍然大悟,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和冷明烛把这个人忘得干干净净。 起初那几天还有个模糊印象,想着什么时候有空问问,结果被一堆事情耽误之后,便彻底丢到九霄云外了。 或许华英也将人忘了,竟也不曾在冷明烛面前提起过。 许靖池一边想着,面上却没甚变化,背过身去将大敞着的领口飞快合拢了。 他抿了抿唇,冷冰冰道:“你在这做甚么?” 丹雯赶忙屈膝往地上一跪,柔声说道:“奴家现在是恩公手下的女使,方才经过,听见院里有声音,便想着过来瞧瞧,不成想竟是恩公在练剑,奴家无意打扰恩公。” 许靖池蹙眉,左一句恩公右一句恩公听得烦心,他摆摆手,“起来吧,往后莫再以恩公相称。” 丹雯站起身,笑意盈盈道:“是,奴家记下了,那么该怎么称呼您?” 她脸上笑容无害,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永远润着水渍,加之她体量纤瘦,显得格外柔弱无辜、楚楚可怜。 许靖池道:“我是主人身边一等贴身侍卫,大家都唤我一声许侍卫。” 丹雯点头,轻声慢语道:“许侍卫,奴家记下了。” 她顿了顿了,接着笑道:“许侍卫练剑的时候,身姿挺拔,尤其好看……” “这里没你的事了。”不等丹雯说完,许靖池把她打断,不耐烦的神情半点也不遮掩,“该回哪里赶紧走,吵了主人午睡,饶不了你!” 经他厉声冷面一番呵斥,丹雯眼眶当即就是一红,眼见就要落下泪来。 许靖池飞来一记眼刀,“还不快走!” 自打那日被他二人救下性命,丹雯一眼相中女扮男装的冷明烛,原本想着跟了他为奴为婢都好,凭她姿色早晚有出头的一天,谁知心心念念的郎君竟然是个女子,还是大厉尊贵非凡的公主。 丹雯内心受伤,又将目光转放到许靖池身上。 谁知这些日子下来,明里暗里从墨画那探听到他是公主身边的男宠面首,地位身份面上光鲜,实则处在极其尴尬的境地。 她原本有心放弃,却不知怎的,那人俊朗的面孔竟日日夜夜出现在脑袋里,便是午夜梦回也被他占尽了。 于是便想着,他做公主的面首,日日小心讨好奉承,必然是身不由己,她若在身边嘘寒问暖、关心解闷,慢慢笼络他的心,等来日公主厌了弃了,她便是他身边唯一的知心之人,是他唯一的避风港。到时候一同出了府,结发为夫妻,日子定然不会难过。 眼下被心上人无情呵斥,丹雯伤心欲绝,又想起当日悬崖边上被负心男人欺骗的那一幕来,不由心伤神伤,两行清泪扑簌簌滚落下来。 许靖池岂能理会她想什么,见她梨花带雨哭个不停,更担心她发出声音扰醒了午睡的人,心头无名火起,压低声音呵她:“想哭一边哭去,别在这碍眼!” 丹雯忍无可忍,顶着满脸泪花转身跑走,还没跑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