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起身挪到冷明烛身前,伸手想要握住她玉手给她擦一擦,他手伸到一半碰巧抬了下眼皮,却正撞进那对银色眼眸里。 她眼底一丝清明诡异一闪而过,随即又被水汽迷蒙填满。 她没醉! 许靖池呼吸一紧,顿时心惊肉跳,脑中轰一下炸开,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根本没醉! 伸了一半的手半道停住,转而迅速回到自己身上摸出块素净帕子来交到冷明烛手上,低下头慢慢说:“主人把手心里的水擦干净就不凉了。” 冷明烛不情不愿接过那方帕子,口中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了什么,草草擦净掌中酒渍,将帕子随手一扔。 她虽然喝了一肚子酒脸色绯红,但头脑却出奇地清醒。 客栈门口的那种感觉始终让她不安心,本想试探一下他是否心有所异,这样老实乖顺地跟在身边是否有所图谋,所以特意制造了二人独处的机会,甚至不惜喝下一杯又一杯酒打造一个喝醉的假象,想让他自露马脚。 不过眼下来看,这一番试探毫无所获,他依旧如往常那样细致周到,任劳任怨。 那么,那种感觉真的是错觉,是疑心太重了么? 用人不疑,她有些后悔今天的这番试探,暗怪自己从始至终还是没能做到像阿娘那样磊落大方,信任身边所用之人。 不,尚不能这般论断,她推翻自己的懊悔,她曾无条件信任过靳妈妈,可那人却是埋在身边十数年的线人,想着法子欺她骗她。她不是没给过别人信任,只是有些人不值得而已。 她又忍不住有些犹豫,或许许靖池是值得信任的人呢?或许他真的别无所求,不然那次东灵山跑马春游,林中唯有他二人时,他若有歹意便已然得手了。 他不在意生死地替她跑了这一趟,夜入阜阳侯府杀人潜逃,为了她的要求赌上的是自己的命,哪有像他这般不计生死的歹人? 冷明烛这才长舒口气,慢慢将心安下来,决心要信他一回。 她心里翻江倒海得不平静,许靖池也没闲着,一面反复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是否恭谦乖顺,一面费力抑制那点快要藏不住的心思,可想来想去也没觉出哪里不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