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阜阳侯冷哼一声,怒骂:“我吃你娘的酒!势利小人,若搁当年,本侯非得亲手打断你的狗腿,让你长个记性!” 胡符箓还是笑着,慢语轻声:“哪用搁当年,您乃一品军侯,现在也是宝刀未老,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啊,圣上倚之重之响当当的大人物,颍都少了您,米粮铺子都开不了张啦。” “休要胡说八道!”阜阳侯黑沉着脸瞪他一眼,不再与他纠缠,甩袖上了马车,“进宫!” 等他坐稳,车夫将长鞭一甩,马儿四蹄甩开飞奔,朝着宫门方向去了。 胡符箓就站在门口,目送阜阳侯府马车消失在街头。 * 步辇行进栖迟院,越过莲池上的雕栏小桥,又穿过一道曲折小路,这条小路由鹅卵石砌成,石子各个光滑如新、大小一致,摆出无数个十字梅花纹来。 平日里冷明烛午睡后走在上面散步醒神,经小风一吹,人就精神大半,这时再用一盏人参菊花茶,看一册感兴趣的书卷,她可以保持一个姿势待到天黑。 还不及靠近主殿,在高处遥遥一瞥,隔着烛光火色,隐约看见条纤长人影杵在回廊前头,却不同于守卫的站位。 还没想起这人是谁,华英已经走到那人影面前,厉声斥问:“什么人,在这儿做什么?还不退下!” 冷明烛顺势去瞧,那人影朝自己双膝跪下,“属下许靖池叩拜主人。” 目光再往他身侧看,果然好一把利器——虎头湛金枪。 她差点忘了,去沈开明那块之前,原本是等着看许靖池舞一段枪的,亏得人家大老远把怪沉的兵器扛来,自己却不知道溜达到哪儿了。 自己不在,就傻傻在门口等着,她笑了笑,觉得这人是真的憨,完全不像面相上那般通透。 冷明烛叫他起身。 这会儿步辇落地,华英返回来扶她,越过许靖池上了台阶,冷明烛立在门前忽然回过头,“把你兵器拿来给我瞧瞧。” 华英往前一步隔档住来人,面向自家殿下面露无奈,“殿下,先用了暮食再瞧吧,您看看天色,一会消不了食,躺到床上该难受了。” 冷明烛却缓缓摇头,眉间略有一抹愉色,“急什么。” 哄着人进了屋里,华英给她解下斗篷,两个女使端着做好的暮食进来,一一呈在桌上。冷明烛坐下吃了两口,问:“靳妈妈的病好些了没,今日来问诊的郎中怎么说?” 靳妈妈是她的乳母,一直跟在身边照顾,或许是年纪大了,前几日着了场风寒直到现在还起不来床,冷明烛亲自去瞧过两次,可每次她一进去,靳妈妈就死活非得爬起来招待她,索性她就不去探望了,大家都省事儿。 华英道:“和昨日没什么两样,想来还得再将养一段时间。上了年纪就是这样,殿下不必忧心。” 冷明烛点头,又道:“让她好好养着吧,有时间了带那个许靖池做几身新衣裳,样式要时兴些,料子也要明快华贵些。” “殿下可是瞧中了许侍卫?”华英摸不准她为什么忽然关注一个二等侍卫。 冷明烛也不瞒她,“还不是小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许靖池,今儿管我要人,说她喜欢,左右不过一个侍卫,喜欢赠给她就是。” 华英道:“许侍卫模样周正,四殿下喜欢也不稀奇。” “嗯,模样确实不错。” 用过饭,华英指挥女使收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