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可爱。 “你若知道她是何人,也就罢了。若你不知,反倒被旁人利用了自己的善意,这会给你带去危险,知道吗?”他提醒道。 远在许贵人找他告状之前,他已听闻御花园中生事,再加上李砚泽对林瑶的调查,自知她与林瑶此前从无交集。 想来御花园一事,不过是她强出头而已。 晏长曜虽知她也是怡王送至他身侧的一出“美人计”,但他更知为何林瑶会被再送进来。 不为旁的,只因她在宫中数月,仍是一事无成。 怡王不能把所有的指望,强行赋于她一人身上,见她不中用,自是要选旁人来完成。 不过,想来他不消多时,就该敲打于她了吧。 可看样子,她虽不知林瑶是怡王的人,林瑶却未必不知她,更有甚者,可能会是被派来置她于死地的。 她却好似没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儿,只托着腮痴痴地笑。 “陛下这是在担心妾吗?担心妾被人骗?还是担心许贵人哪日看妾不顺眼,给妾的膳食中随便下点什么毒?” “......不是。罢了,朕只是想告诉你,若有看不惯的人,不妨忍一忍,莫在自己没能力与其抗衡之时擅动,反给自己平添麻烦。” “哈,人生苦短,妾一向信奉有仇必报,等?又要等到何时去?难道和仇人比命长吗?”她想起家中,收敛了笑意,静静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她能站在他面前,早已做好了蚍蜉撼树的决心。 “只是暂时蛰伏,又不是让你忍她一世。当你能身处高位之时,一招制敌,难道不比今日你二人的拉扯痛快?其实许贵人说得也没错,不论前朝还是后宫,权势,往往才是最锋利的刀。当你在她之上时,她不听,也得听。” 他借许贵人之事敲打她,试图让她明白,她甚至可以居于怡王之上,何必屈身于他? 柳烟浔只会错了意,心中思忖: 所以,爹爹不听,你便借权势一夜杀尽陆府吗? 虽知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她却不屑一笑,嗅了嗅房中的香气,问道: “陛下,你知道妾为何如您一般,也喜欢用荼芜香吗?” “荼芜,出自波戈,其味浸地,土石生香。” “妾可不止喜欢它香气绕梁,经久不散。荼芜洒于朽木腐草,则可生新芽;焚熏于死尸枯骨,则可生新肉。” 她倾身向他,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带着一丝他看不透的决绝, “妾不怕死,因为妾如这荼芜香一般,从来都是向死而生。” 他难得能听见她的自剖,心重重地坠了一下。 正如那个暴雨之夜所言,他一生接触过无数细作,自知她们在训练时所要经受的苦楚。 能一层一层挨下来,走至他身前,已是其中佼佼,遭遇过的磨练更是不必言说。 更何况,自她与他遇见的那刻起,便不断亲身经历着他的杀伐果断,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精神折磨。 她在他身边,应是早已做好身死的准备了吧? 毕竟她的“先辈们”,如今已无人活着。 “你若不想死,朕便不会让你死。” 他凝视着她,喃喃道。 其实,这话无异于向她抛出一根橄榄枝,只要她愿意接下,远离他与怡王的是非,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