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下大治,国泰民安。太平靠武将,大治需文臣,同心协力,百姓才能安居。我相信他,他定会亲眼看见这一日。” 又是一个大晴天。 湛蓝的天空上挂着一轮金轮,烤化了所有云彩。 皇帝因着暑热,百无聊赖听完朝事,“退朝”二字还为说出口,见晏长曜一个抬手,李砚泽便压着一名人犯,把他丢在了大殿上。 皇帝见他一身污血,散发着牢狱中独有的潮腥味儿,掩住口鼻,皱了皱眉头: “平阳侯,朕不是已允了你自行调查此事?你都未过问朕,便将他私自压上大殿,是不是......” 他刚想发作,不经意一瞥,却见宫中上上下下的侍卫,早已换成了晏长曜的士兵,顿时转了语气,好声道:“定是已证据确凿,你说,想让朕如何处置他?” 晏长曜冷眼瞧着他懦弱惧死的模样,却恭谨道:“陛下说笑,臣并未来得及审讯他们。此事本就关乎臣,臣理应回避才是。” 没审? 没审又是何来的一身伤? 龙椅上的始作俑者脸涨得好似猪肝,心虚道:“怎么,你要朕来亲审主谋吗?” 他与李旻虽早已打点好一切,但仍是冒了一背冷汗,生怕审问之下,有人反水,惹得晏长曜当庭做出些大逆不道之事。 “不敢。只是让陛下当个见证。”晏长曜顺从回道,“不过——臣觉得,中书令大人乃诸臣之首,或堪当主审。” 说着,他转向陆枕河,暗自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笑着道: “书聿素来受这些士大夫景仰,你若来审,他们或许便肯言说。” 此事朝中牵扯之人甚广,但这人并非主谋,也并非关键人物,只是他自名单中挑出,受了李旻利用挑拨的愚忠之臣罢了。 皇帝一听,他并非针对自己,顿时如释重负,即刻允了。 谁料陆枕河并未推诿:“臣,领命。” 罪臣周大人挂着一身伤,眼见陆枕河拾阶而上,眼中涌动着些挣扎,盈着一眶热泪。 陆枕河一步步走来,朝陛下躬过一礼,并未居高临下地审问于他,而是特地躬身,以士礼相待,问道: “周大人,你可有同谋?” “没有!所有的人……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瞒天过海,犯下此等罪行,连陛下都被我蒙在鼓里……一人做事,一人当!再无旁的同谋!” 他慷慨激昂道。 连陛下都蒙在鼓中? 晏长曜心中嗤笑一声,斜睨了龙椅上那人一眼。 陆枕河抿了抿唇,欠身温声道: “周大人,侯爷已拿到了名单。只是这名单中,您的官阶虽不算低,但若单凭您在朝中的人脉,绝不至于到此等地步。所以,您之上,还有谁?” 周大人已年至花甲,陆枕河是真不忍他再受刑罚之苦,亦是想从他口中印证,他已想了千百遍的那个奸臣之名,甚至期盼着听见......那个如今正端坐在龙椅上的人。 可周大人望向他的目光逐渐失望,静默许久,疏离道: “陆书聿,你是我们朝中,这若干老臣……都夸赞的后辈,也是无数青年人心中的表率,你出自书香世家,名门望族,受我大澧恩养,家中方能兴旺至今。我,说的可对?” 陆枕河未语,只保持着先前躬身的姿势,垂了睫。 周大人颤抖着抬起手,指着立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