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竟是鬼蜮首领,晏贼身旁的第一谋士。早知如此,那夜,那夜......我便该将你杀了。” “好汉说笑,我不过是替陛下发号施令罢了,鬼蜮众位暗影,自然只认君主。” 李砚泽抬手朝陛下行了一个揖礼。 “好汉,咱们明人不讲暗语,你若配合,还能有一条活路。是谁指派你们行刺的?” “无人......无人指使。” “唉,陛下还在这儿呢,撒谎可就不妙了。” 他微微叹息, “陛下私往诗会,这事儿就通知了那几位。你们无官无职,若非勾结朝中重臣,又如何得知?” “呵,私往?不是人尽皆知吗?”牢中人讶异道。 “好汉说笑。若是真人尽皆知,再碰上好汉这般硬气之人,又该如何追查呢?总不能把朝臣都斩尽杀绝。”李砚泽笑着,“只是在那几人周遭动了些手脚罢了。” 牢中人沉默了。 柳烟浔抬头凝视晏长曜的背影,他只是静静立着,像一尊石雕。 这本就是一场怡王必输之局,唯一的止损处,便是在她传出去的密函上。 但显然,怡王不在乎。 “看来好汉不太清楚,那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今晨出门,听见你家小厮在角落边干活边议论此事,你没在意,觉得是无稽之谈;你在早市坐下要了屉包子,旁边的食客也在议论此事,你稍稍感兴趣了些;你吃罢去买物件,路人相伴自你身后而过,窃窃私语此事,你便记在了心中;老板也顺道说他那日不摆摊了,定要去看个热闹......隐约透露给你的,都是在你寻常的习惯中同你毫无交集的人,至此,你是否会笃信,这事儿便当真会发生?” 末了,又补充道:“你所听所见,只是别人特意想让你知道的罢了。” “总不,总不可能这些都是你们的人!”他有些不可置信。 “呵,好汉,人总有些难改的偏好与习惯。正如李大人,喜欢吃与他府上隔一条街的豆花。怡王风雅善音律,常光顾城北一家名为洗竹苑的乐馆。赵大人好食,京城最繁华的玉锦楼便常现他的影踪。周大人不爱出门,除却上朝,整日就在家中呆着......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地依着原本的生活安排,不是吗?” 李砚泽轻松道, “反正这回也没多试探,只试了五人,若大人不愿说,那把这五位重臣也请进狱中就是。不过届时,您藏在关外的老小,还能否保得住,我可就说不好咯。” “你卑鄙!此事与他们无关!” 牢中那人唾了一口。 “谋逆本就是要诛九族的,你当初迈上此路,就该做好这个打算。怎事发后,还指责别人卑鄙?” 牢中人扬了扬声音: “那他呢?他若不谋逆,又怎会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他的野心早就不甘为人臣了!他是否要诛九族!” 晏长曜终于开了口: “朕当初为人臣时,便早九死一生,亲族散尽,在地狱之中走过一遭。如今朕站在这里,你关在那里,足以说明,你们不配。” “你行刺陛下,是为了什么?” 她的声音蓦然响在狱中,插进了他们的谈话。 “为了‘忠’之一字!” 那人怒斥道,随后似反应过来什么,低低笑了起来,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