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先回宫中,还是去大狱瞧瞧?” “等着。” 他略抬高了些声音,向外嘱咐道。 随后又在她耳旁轻声道:“你且忍忍。” 话音刚落,还未待她有所准备,便一把扯下了她肩上的碎布。 “啊!” 李砚泽在马车旁,听见她惊呼出声,透过窗望着两人映出的影子,垂首摇头笑了笑。 “朕若不这般,你这衣衫只会与伤口越粘越多。” 他见她因伤口牵扯,浑身猛地一颤,下意识蜷起身子,在幽暗车厢中不住地发抖,眼下生了些愧疚,手中捏着那染成暗红的衣料,解释道。 “无,无妨。” 她拼命摇头,试图转移些注意力,抱着自己的双膝,眼前一阵儿阵儿发黑。 她心中冒出了些后悔。 他爹的,早知道这么疼,还不如不挡。 “匕首上有毒。” 晏长曜见她伤处周遭的皮肉隐隐发黑,顿时有些头痛。 深宫后宅中的女人有病有灾,自然是找医官侍从。 他常年在外征战,身边多是大大咧咧的糙汉,受了伤也得继续在泥沙里滚一遭,止战才能治伤。 这等伤实不算致命,烧灯燃针,吸出毒血,酒水一泼,涂了药包扎便是。 可眼前人只是个细皮嫩肉的女娘,她若是又哭又闹也就罢了,偏偏自己强忍着,实在难抑的时候,才会发出些痛苦的嘤咛来。 不知怎地,他觉得她此刻当真命如柳絮,一碰,便要消散了。 正想抱一抱她,刚探出手,理智又在同他叫嚣,如今还是处理好伤处最为要紧。 他是君王,大可以喊上来一个亲卫为她除毒。可他竟冒出些私心,不愿让旁人碰她,更不愿让旁人见她衣衫之下的旖旎风光,宁愿以已身犯险。 他未做多想,俯身含住了她的肩。 她原本就在极力忍着,忽觉有温软之物落在肩上吮吸,一时之间,痛苦混着酥麻席卷了全身,令她不禁轻哼出声。 疼痛竟然减轻了些。 反复吸吐几次,她血液的颜色终于如常,他自里衣扯下一块干净布条,沾上酒水,轻轻覆在她伤口处。 她舒缓不过片刻,酒水便渗进伤口,痛楚瞬增数倍,身上肌肤仿佛在不断收紧,连同四肢百骸都酸痛起来。 “……疼。” 她拧紧眉头,将嘴唇咬得更死了些,喉间溢出一句轻吟。 正为她轻擦伤口的人一滞,须臾,一只手臂便伸到她面前来。 她呆呆地望着,薄薄的皮囊下,是脉络分明又强健有力的青筋。 抬起擒着泪的双眼,转头无措看他,只见他面无波澜,轻声道:“咬这儿。” “不,不妥吧,妾,妾不敢伤及龙体。” 她抽噎着答。 “别推辞,外间有人听着呢。” 他微微蹙眉,擦拭的动作稍重了些。 她吃痛,转头一口咬上他的手臂,丝毫未见留情,像是要把这些时日身心疲累的算计都咬进去。 他闷哼一声,依旧耐心地为她擦拭,她却没有松口的意思,反倒越咬越深。 不知为何,她肩上的疼痛虽减弱了许多,但眼泪却更加抑制不住,扑簌而落,仿佛带着天大的委屈,滚在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