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 她把藏在背后的那只手拿了出来。 “朕从不骗人。”他笃定道。 她垂垂眸子,扭扭捏捏地将银铃放在了他掌心。 他会心一笑,牵着她往殿前行去。 她亦步亦趋跟着他,见并未往主殿走,出言问道:“这是去哪儿?” “长秋殿,东暖阁。” “啊?” 他不由分说遣散了停在惊鸿殿门前的步辇,就这般牵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步行至东暖阁。 刚关了殿门,他便撒了手,随意一指:“自己寻个地方坐吧。” “就知道你是做戏给旁人看的。” 柳烟浔顺势坐在软榻上,轻声自语。 他埋首在书案旁翻找物件,随口问道:“你嘟囔什么?” 她粲然一笑,扬声道:“奴说,陛下待人真好!” 晏长曜未理会她的奉承,片刻,手中拿着一个墨玉描金的圆玉盒,坐至她身侧,吩咐道:“过来些。” 她拢了拢衣襟,盯着他手中的物什。 “这是何物?” 他垂眼望着那盒子,轻笑道:“治外伤的药膏。” 说着,他旋开盖子,剜出一块,倾身抹在她脖颈的伤处之上。 她登时绷紧身子,一动未动,任由他的指尖在脖颈上游离。 他的力道虽不重,但亦不算轻,丝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当他涂到血瘀最重之地时,她实在难忍,痛得不得不缩了缩脖子。 “手重了?”他单手撑着榻,仰首道。 柳烟浔一侧首,便落入了他带着些逗弄的眸中。 “陛下若是故意的,那便不痛。” 而后挺了挺背,坐得更直了些。 晏长曜见她并不恼,自讨了个没趣,手便放轻许多。 随着指腹落在伤处,药膏的清凉之感即刻便将她的痛意冲散大半。 “这药膏,是朕早年四处征战时随身带的,见效颇速,味道也并不刺鼻。不似薄荷,总往人脑子里钻,让人夜间越痛越清醒。” “陛下是国主,有些好东西也不奇怪。”她恹恹道。 “呵。”他轻笑一声,“这并非什么名贵之物,不过是曾经友人所配。一位,是如今的太医令,从前,他是朕的随军医官。另一位......” 他言及此处,缄了口。 “不提也罢。” “为何不提?”她被他吊了胃口,问道。 “另一位,是个擅香之人,已故去了。”他淡淡道。 擅香之人? 她的爹爹,陆枕河。 性喜香,常被人言,其香“留席三日”。 她心头蓦地一酸,强忍下眼中之泪。 陛下所言的另一位故人,怕就是他吧。 许是他余光瞧见她神色不对,蹙眉道: “若朕当真弄疼了你,也不必强忍,大可告诉朕。” 语毕,动作便放得更轻柔了些。 她望着他认真为自己上药的模样,喃喃问道:“陛下为何要这般待奴?” 他斟酌片刻,特意避开她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答道: “你是朕的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