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章景同一开门,孟宜辉满身酒气,浑浑噩噩的坐在他门口。一副失魂落魄的士子模样,看不出来是情伤还是烦闷。 章景同说:“怎么坐在我门口喝闷酒?” 章景同没有扶起孟宜辉,索性和他一起坐在门槛。翻了翻他的酒壶都空了,章景同只好把玩着酒瓶作罢。 见章询出来,孟宜辉脾气很大。他想打章询一顿,抬起酒瓶看着章询玉釉一样的脸,透光皮肤如瓷般细腻清冷贵气。打破脸,好像太不文雅。 孟宜辉丢了酒瓶,拖着章询就走。小白脸,就靠着一张脸骗人。什么都不做就有女孩子投怀送抱。 孟宜辉说:“走,你跟我喝酒去。” 其实章景同并算不得小白脸。他祖上就不白,只是家中女眷多肌肤胜雪。到了他这一代,章景同生出几分玉白文秀的俊美感。实则,孟宜辉掀起衣裳那才叫个白嫩,用胜过女子不为过。 不过章景同到也理解孟宜辉的埋怨,并不拘于字面意思。 孟宜辉怅然失落昭示着结果。 章景同心中有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窃喜,隐隐的、隐晦的。难以窥见。 孟宜辉火气很大,拉着章询找了个酒楼。排阵灌酒,他火蹭蹭的盯着章询。一碗又一碗的喂他酒水。连个花生米都没点。誓要灌醉章询不可。 章景同笑纳,一碗一碗下肚。转眼日上三竿,他眼眸清润明亮,仍不见任何醉意。 孟宜辉昨晚喝了太多,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总感觉章询灌不醉,他一个陪酒的都吐了三次了。章询却仍如品尝佳酿,游刃有余。 孟宜辉泄气的爬在桌子上。第二次受到打击。 章景同拍了拍孟宜辉肩膀,见他借酒消愁一言不发。不免相劝。 章景同说:“出什么事了?昨晚没成功。” 孟宜辉白了章询一眼。这话问的太贱了!章询分明都看在眼里,却还是要装傻问。难免有在人心上捅刀子之感。 章景同摸摸鼻子,也意识到自己明知故问过于虚伪。他轻咳一声,掩饰性的喝酒。 孟宜辉闷闷的捶着桌子说:“襄女无情,她心有所属了。她说我的心太赤诚,她很喜欢。所以不想辜负我。要给我说实话。” 章景同手一顿,撒了酒杯。他格外认真的听。 孟宜辉却嚎啕大哭起来,埋着脸说:“老天不公。我只是晚了一步,我只差一步。” 章景同格外在意:“蒋姑娘,心有所属了?” 孟宜辉冷笑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在意!” 章景同被迎头泼了盆冷水。 章景同清醒了。他摸索着酒杯说:“是啊,我当局者迷。” 戒自负,忌自大。 章景同心里七上八下的,脑子嗡嗡的许久才清明。蒋菩娘和他能有多少交集,她待赵东阳都更亲密,甚至有守贞之举。连环俞都几次捧着她的汤药,受蒋菩娘细心照顾。 章景同想到好几个夜晚。他撞见蒋菩娘挡着烛火,挽着药盒穿过咸阳书院回廊,隔着窗口给环俞送药。 历历在目的细节。 他和蒋菩娘呢?章询甚至都没从她手上喝过一杯水。 章景同的心被反复攥过之后,归于平静。 蒋英德掀开包厢竹帘,火急火燎的冲进来。 蒋英德急道:“可算是找到你们了。阿询?你,你们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