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德。” 章景同:…… 章景同深吸一口气。 从师爷房出来,日头正高照。太阳晒的慌。 焦俞在外面等了多时,上前道:“大公子,蒋少爷答应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孟师爷和杜师爷桌子上一人摆了一盆金钱桔。章景同顺手揪了一个。不知不觉一颗桔子捏的稀软。 章景同说:“明天吧。” 家大不能狂,家小不能张。今天,章景同可算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这天下过的最滋润的,其实反倒是上有遮挡,下有余庆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章询,留在陇东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陪我走走吧。”章景同心平气和,泰然的对焦俞说。 雪地踩上去沙沙的,焦俞陪着章景同。学他的样子一脚踩出个深脚印,到起来十分活泼。 章景同问焦俞:“你在周流山的时候,可有听过大家对章家受封奉国公一事,有什么反应?” 章景同声音湮没在风雪中,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好在焦俞耳力敏捷,他老老实实地说:“说实话,我们都觉得晚了些。” “晚了些?” “是啊。”焦俞理所当然道:“章首辅当年退位时才四十多吧?如此年轻,正当盛年。就是搁在我们江湖中,也是镇派长老,前途刚刚开始。说实话,虽然章大人是在新帝登基十年后才退位的。” 焦俞小小声道:“但我们之前一直都在以为,章大人是被新帝逼走的。” 章景同被风雪吹的脸痛,眼捎挂细雪,“哦?是吗。”他声音里没有情绪。 焦俞点头,“是啊。按理来说,章大人是三朝元老……嗯,好吧。和景帝那会儿就不算了。两朝元老,章大人又为新帝登基立了那么大的功。天下谁不知道当今帝王位,章陶两家送啊。” “章首辅退位之时,却是个光杆。他空空一身,除了带走他的夫人。什么都没有。章家交给了长子,幼子一个过继、一个出家,一个虽留在身边,却只能管庶务。” 不管章霁煦现在多么风光,如今可不是大齐重儒重商的时候了。士农工商,商为最贱。 虽然海王爷章霁煦如今跺一跺脚,万海无声。整个大魏的经济命脉都要为之停歇。 可现在的风光,当年又谁知道呢? 至少在当年幼主章霁煦初管海面的时候,可没少吃苦头。甚至一度有人说,章聿云和章霁煦其实不是章年卿的儿子,所以章年卿才练起来这么不心疼。 还有说章家其实有两个妾生子。章聿云和章霁煦都是妾生的。其实冯玉琢出生时就不是双胞胎。是章年卿混了嫡庶。所以章夫人发现后,悄悄把章聿云送到了河南少林寺磋磨。 冯俏和章年卿是少年夫妻。耳根子软,就随便冯俏怎么做了。任凭自己儿子流落江湖。 章景同眸子震惊缓缓回头,他一脸呆滞的看着焦俞:“你说什么?” 焦俞摆着手说:“不是我说呀。是大家都这么说。不然为什么章首辅会让自己两个儿子一个习武一个经商?章家家大业大,难道养不起两个富贵闲人吗。谁家簪缨士族这么离谱啊。” 章景同:…… 章景同扶额沉息,“当我没问。” 大街上冰结一路,空荡荡的没有人眼。似极了鬼境。焦俞一路呲冰,玩的不亦乐乎。 闷头两里路之后,章景同匪夷所思的停下,转头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