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有一种人人缘好。他能轻易的和任何人交好。但他没有朋友。 或者说,他对朋友的定义比其他人都严格。并不是任何一个相熟认识的人,在他这里都称得上是朋友的。 章景同笑着说:“你喝醉难道不是我背你回去的?” “呵。”孟宜辉文儒热烈,书生气中带着少年意气。走马扬鞭,颇有章询不厚道的意思。 章景同打趣他道:“瞧你怎么跟个捻酸的妇人似的。我有求于人,又是个小辈。姿态低一点自然就讨老人喜欢。你是嫉妒你爹待我好啊,还是嫉妒李老虎把我当亲子啊?” “无聊。我嫉妒你干什么。”孟宜辉扬先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军营。士兵核对过身份后,带他们去了校场。 校场正在发粮。章景同一过去就发现士兵们高矮不一,层次不齐的厉害。不单单是瘦,而是很明显。 兵营里有很多年轻的面孔。看起来最多十二、三岁。 章景同紧紧皱起了眉头。大魏征兵起止年线确实是从十二岁开始的。但那时战时先帝定下来的制度。 而且当年元昌帝这么做。主要是放开了军户的孩子,那些从小耳濡目染受兵营熏陶的孩子。入伍后稍加调-教,就能在战时当一方将领使用,独当一面。 后来太平了。征兵虽是有十二岁以上者,入伍从军。但更多的时候是要丈量身高。哪怕年龄满了,至少要过了六尺才有资格入伍。 平日王匡德将军身边守的都是精兵强将。章景同来了几次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今天军队发粮,章景同看到世态百相,脚步凝沉的都有些迈不出去。他格外揪心。 这是他远在京城高枕无忧看不到的场景。 * 孟德春送来的粮食并不多。每个人可领到的口粮也极少。 章景同没什么好看的。在旁边站在一会儿,就挡着太阳和士兵们坐在一块闲聊起来。 王匡德军纪甚严。大家三三两两的散了,坐姿也很整齐。章景同这个生脸一靠过来。大家都肃正起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独留章景同一个人在原地迷茫。 兵来兵往的校场。章景同坐在背阳的空地上,一言不发。沉着冷静。 孟宜辉凑过来道:“你坐这干什么呢?是图晒呢。还是图清静呢?” 章景同指着不远处的士兵道:“就这些小孩,上战场保家卫国?难道我大魏就找不出年轻力壮的青年人了吗。” 孟宜辉打趣笑道:“年轻力壮为什么要来当兵啊。入武籍不好吗?至少那些江湖门派教真功夫,还给发粮发月钱。” “朝廷对武籍虽然禁制大。但只要不考武举,不走仕途。三教九流,哪有帮派自在。” “将来学成出师了可以开宗立派。收徒开馆营生。” “没有那个头脑,可以去当赏金猎人。专门给衙门干脏活,不也来钱快。” “实在都不济了。在门派中混个老资历,在帮师父师兄打理门下产业,也是一条出路。” 孟宜辉到底在陇东生活了多年。对这边的情况了解的很。他很散漫地说:“参军?到底有什么好。大魏重文,是个书生还好。为官科举,读书做账,再不济入幕行,拜个东翁出谋划策。” “武将?大魏太平了快百年了。没有战事,拿什么建功立业?” “边境久年无战。几代帝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