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个好歹来。京城章家绝对会跳出来,一口一个心肝宝贝,一口一个钟爱的子侄。以此为旗,找王家麻烦。 而蒋菩娘自己虽然是爹早逝,娘无力。但她来的时候就自曝底牌了。——她是山东孟家之女,来军营前还给家里写了绝笔书。 如此这般。但凡不是个虎的,都不会对这几个看似不起眼的‘平民百姓’的动手。 蒋菩娘细细给章询说了这其中的道理,让他不要瞎感动了。 章景同听完‘唔’了一声,附耳对她道:“我那串佛珠是家中长辈给我求的护身符。保我一路平安的。” 他的声音低低地:“你这样简简单单的同我说几句,可不能抹平。你得还我才是。” 蒋菩娘一噎,烦躁的掰了个橘子。捏的一手汁水,没好气。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就处处计较呢! 章景同愉悦的笑了。 他算是发现了。蒋家这个姑娘,心里有一杆秤。你给我一分,我就要还你一分。偏一点她就浑身不自在。 一眼就看得透。 真真透澄的紧。 章景同有些好奇的问她:“那赵东阳许了你什么好处?你怎么就对他这么死心塌……我是说,尊敬?” 蒋菩娘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章景同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看来,一串佛珠的份量。抵不上赵东阳对她的恩情。 * 与此同时,华亭县衙门口。 一顶紫红小轿在县衙外停下,一个妙龄少女掀开敲帘。轿子内走出一位头戴坠帽,亭亭袅袅的少女。瞧她身段像是未出阁似的。通身却是守寡的妇人妆扮。 只见那妇人脚步如莲,走到红皮大鼓面前。拿起鼓捶,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咣咣当当的砸在冤鼓上。 这是要状告冤案! 孟德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立即让人叫来杜卫良。一边让人通知尹丰尹大人。他还留了个心眼,让小厮去把章询叫过来。 他附耳对小厮道:“章公子若是问起。你就告诉他,蒋英德是蒋家长房的三少爷。来击鼓鸣冤的是蒋八姑娘的生母,六房的小妾。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若是方便,你让他手下那个叫什么俞的。赶紧把蒋姑娘接过来,看看能不能把她母亲劝走。” 蒋家也不知是谁在煽风点火。把一个小妾怂恿来状告冤案。 谁知小厮回来却说:“孟师爷不好了。章公子不在府里,大少爷也不在章公子那里!” “章家那个做饭的婆子说。来了几个当兵的,把大少爷和章家公子都给抓走了!连房子都翻了个翻天覆地。” “什么?”孟德春一瞬间天旋地转。 尹丰已经开堂了,他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跟上去了。 尹丰升堂问案,明知堂下是熟人,也睁着眼睛问:“堂下何人,状告何事,为何击鼓?” 柳崔萍身段袅袅,如折柳般一跪,咬字爽朗清晰,在场人都听得满堂清楚。她道:“妾身柳崔萍,华亭蒋家六爷妾室。状告陇东军营王匡德王将军,乱抓我蒋家子弟。还请青天大老爷在上,为我蒋家立案做主。” 尹丰很尴尬。 非常之尴尬。 一堂之后的松衡远更尴尬。 原因无他,两年前松衡远差点就娶了柳崔萍的女儿。 当年那个女孩儿才十四岁,因愤怒不愿。也曾像